四月过后的清明节,我记得那年仍在紧张的准备着考试。
这是高中的最后一年,我被迫来到了一个补习班补习,这是个半封闭的教育中心。这里学习很紧张,生活的节奏也紧紧的。
乌鸦站满屋檐,和原来学校一样这里也是个乌鸦遍布的学校,我仿佛在乌鸦群里脱不开身,老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但相比之下这里的硬件设施显得格外老旧,这里的石子路是破裂的,一条长长的裂痕直接标记了从宿舍到教学楼的距离。
虽然只有数十米,但对我来说却格外的漫长,每天都行走在这条枯草的小路上,四周空旷无人。一到深夜,我独自一人在宿舍和教学楼来回走动。
冷风嗖嗖,吹着我的衣襟,荒草在枯萎,看着道路两边破旧的房屋,我顿时觉得心里的苦楚,但这里并不恐怖,只是无人和我沟通让我很为难。也正因如此,我只得努力学习,其他事情都被放到了脑边。
没有了在家里的舒适和在原来学校的好风景,我依旧努力着,不禁回想起有汪洋和阿南的日子。
我多么希望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我也正在为之努力着。
又是这样一个深夜,我在宿舍正准备赶回教室上晚自习,路上狗在狂吠,我的脚步越走越快,即将到教学楼门口时,我左脚踩在了一滩水上差点滑倒,迅速利用右脚勾住了楼梯。终究自己没有摔倒,在我庆幸之余,一抬头,看到了眼前的摄像头,红灯直指我的脑门儿,我惊奇地往后退了两步,摄像头也随着我摆动了一下。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学校,我思考起这个摄像头管理的位置,几乎遍布了整个学校,这个学校没有很好的硬件设施,却拥有极大的面积,差不多七八栋楼,每栋都布满摄像,而监控室则在主楼,一个玻璃大楼,我们的教学楼就在这栋楼的旁边。
附楼有六层,我在附楼四层上课,我边走边思考着,摄像头的方向为什么随我走动,非常奇怪。
“你说怎么回事,你说他能不能行。”
“什么行不行,老季连学校都要给他了!”
“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就是!”
“醒了就赶快走吧。”
从我身边走过两个人互相聊着,最后一句话好像是说给我听的。
我走上四楼,这栋楼有六层楼高,还有一个天台,我们一共有十二个班,加起来人数大约有六百人之多,可想而知这也算是是一所大规模的学校。
我的班主任是老季,同时也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他总是夸我,这回也不例外。
我的进步总是让人眼前一亮。
我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老季从后门进来,用围巾扫了我一下,我早就知道是他进来,于是对他微微一笑,他便装作爱答不理的样子。
“表扬一下王同学,他考试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大家都回过头来看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但内心里却是暗自窃喜。
老季只抬眼看我一眼,大家就忙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中午,吃完饭后我又早早的来到班级内,一个同班的女生他叫张诗韵,约我去顶层。
“走吗?王围,一起去看看吧!”
“好。这就走。”
之前总在说顶层的闹鬼的事,见到才发现确实是十分阴森。
我们说这就来到了六层,这里已经很是破败,四处都布满蜘蛛网,在屋子的角落都摆满了破旧的桌椅,继续往里走。
“喂,王围,这里好像是探秘一样,有好多有意思的东西啊,你看前面。”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真满满一摞的书摆在面前的书桌上,虽然满是尘土,却都是当红小说。不容我一一翻看,张诗韵叫我继续往前。
为什么只有书是干净的,而其他东西都肮脏的我没有兴趣伸手去碰。
再往前是被桌椅挡住的窗户,我自告奋勇第一个踩着椅子跳到了天台上,之后是张诗韵,我拉了她一把。我们一起来到了天台,这里看起来很危险,因为栅栏都很矮,只有膝盖那么高,而楼层却有足足六层高。
没有保护措施,地面还有些下陷。
我看这张诗韵的脚步在这里踩来踩去,她并不害怕,冷风春起了他的衣裙,他就这样两手张开的,面向西方,夕阳的黄映衬在她温柔的脸,我心想,这样的面容一定能够迷倒万千男性。
想着想着我也笑了。
“喂,王围,你敢再往边走几步吗?”
我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动地方。
“当然了,来了就是探险的吗!”
继而我又向边栏走了几步,她也跟在我后面走了几步,之后很快的转头,往回慢慢的移动起来,我见他往回走就调侃了一句:
“怎么,害怕了?”
“没有,我是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之后他又补充道:“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她往回走着,没有我的帮助,他一下从窗户迈回了楼内,我也紧跟在他身后,只见他从未再看我的眼睛,盯着前面的路走着。
我走到了班级内,她便径直下了楼,和我没说一句话,我也急忙的回到了教室里,开始写起了自己的作业。
我们的班长很是着急:“快快,王围,之前的作业你还没有交呢!”
“哦,哦,我才想起啊!sorry。”
第二天,我再遇见张诗韵,仍旧是说说笑笑,我便放心了。与其担心,倒不如说是来担心我,我已经好久没有在回家了,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也为了考一个好的大学,我努力学习,和之前学校不同。这里的老师都在夸我,而且大家对我都议论纷纷,有时这种议论这是让人很难忍受。
“看,他又过来了,这次估计是考不好了吧?”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看自己的考卷。我心想着:“什么考不好,再不好也比你强!”
“是吗?”
这是谁在回答,我抬头一看是前面传来的,是老师吗?难道是老师在说话,是我听错了吧!
我慌慌忙忙的继续写作,这门是语文,石老师负责监考。他的全名叫做石玉林,是我的语文老师,也是这所学校的副校长。
石老师走到我身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是谁,是怎样想的吧,这真的挺让人惊奇的。”
考完试后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慢慢回想起刚才的事情。
“是吗?惊奇的只有这些吗?”
“是的。”
我本以为大家会拿我进步神速的学习为借口来打击我,谁知道大家却句句直想我所不知道的东西,我一脸茫然,脸色苍白,在日后的八天,我每天都听着这些,忍耐着一个本不属于我的世界的呼声。
“啊,连我的想法都可以知道是吗?这是怎么做到的!”我心想。
“该回家了,你该回家了!”
这是陈泽明,他笑着在对我说话。我吓坏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回家去。
我离开了座位,走到了窗台,楼下的几位都急冲冲的行走着“你管不了他,这是他父亲的选择。”
是么,是什么?
我心里想着,嘴里却没说出声来。
一直到中午,我都充满着疑惑。直到老季到了教室,急急忙忙的整理自己的教案。
“喂,王围,你过来,帮我去买两杯coffee去。”
“哦,好。”我赶忙上前,接过钱,高高兴兴地走到了楼下,买完水之后,又跳了回来,我的行为极像个孩子,逗得大家都乐的不可开交,尤其是那个助教王翰,一个女生,却拥有男人般的脾气,看我跳了进来,便对季老师摆弄眼,老季也很是无奈,狠狠地接过我手中的零钱。
“行行行,去学习去吧!”
王翰看到后对老季说。
“您就帮吧,也不怕把自己绑紧咯。”
“不会的,你放心吧,他爸都想好喽!”
啊,又是我爸,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们见我想起我爸就都背过身,不再说了。
我心想:“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这时又有人回应了。
“他怎么知道来的。”
陈泽明和他的同桌王坤就坐在我的斜侧,两人交流起来。
“你就别逗他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对对对,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你们到告诉我一些啊!
我越想越不对,为什么大家都瞒我。
照这样的情况发展直到自己高考结束,我都将一无所知。
第三天中午,我走到了学校的操场上,带着疑惑我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爸!”
“唉,您好,请问您找谁?”
“是我,王围,您那边没事吧?”
“当然没事啦,怎么了,你在那边还好吧!”
“当然,当然不错了!”
我隐瞒了在这边所经历的,这些都意味着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是每一个同学都期待着欺骗我,这是不争的事实。
”过两天我们过去,你方便吗?“
我听我爸说了这些,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父母还要过来,不是听说父亲那边有难吗?
“好,过几天你们过来吧,过来前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马上见情况是问不出什么的,于是就要挂断。
“你在那边要是忍不了就回来住几天,是不是挺烦的呀。”
见老爸这样问,我也就放心了,爸爸是知道我这边的情况的。这里边的同学都有着毒舌,感蛮要和我打架。还说是我说的,我真是很不解。
但先不提之前的事了,我在这里也是不断地努力着。第四天很快就到了,趁热打铁,我赶在学习正进步的时候抓紧时间努力了起来,一学学到了深夜,夜里两点,我赶忙回去宿舍休息,当我走到过道事,两边的黄灯亮起了,烘托出一复阴森恐怖的环境。
在我下楼梯时,用手机照着亮光,我一步一步慢慢的走,本身迷糊的精神和朦胧的双眼越来越支撑不住我的身体。
我好像往前倒,有时往后退,就这样我又来到了宿舍与教学楼的小道上,小道的旁边是一块空草地,空草地的尽头是操场,这时几只乌鸦在操场上叫个不停,虽然离这很远却听得很清楚。
我回到了宿舍,不再管那些噪声,进入了梦乡。
在此期间,我经历了很多,忘记了也有很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爱上了一个女人,她叫做杨冬樱。
第十天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了,在所有的同学面前,可是我被拒绝了,而且是彻底的被拒绝了。
这一天我抱着悲伤回到了家,一路上我来来回回数十次,直到夜晚我才到了家中,他们问我,我也只字未提,我很愤怒那个女人会拒绝我。可是我却没有脾气。
“怎么了,王围。”
老爸见我没有反应,也就没有深问。
这一天我也看到了黄昏的斜阳,是那样娇艳,却又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我走在路上,慢慢的慢慢地回头,将之前的石墙慢慢撞碎。我才发现身边的一切都暗藏着杀机。我一步一步的走着,回家的脚步越来越慢,但我的脑子则越转越快。仿佛像停不住的马达,咚咚作响,回想这之前的一切。
就在这第十天,我看到了天空中最美的风景,这个日子一般没有这么美的黄昏。而就在这一天,我逃避了,我放弃了对抗,我选择了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