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女强出来混
“任何一个种群都有特例，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纯粹的人类，表面看来越弱小无助的人类，反而才是越危险的。因为，能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活下来的‘新人类’，几乎个个有绝活。”司擎苍一边对秦乐天说教着，一边屈指敲了敲木制的桌面。
几乎就是在那轻巧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那打瞌睡的青年一个激灵，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司擎苍他们身边。
“来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再来两盘点心、两盘七分熟的牛排打包带走。”
司擎苍摸出两个一元硬币大小的银元放在桌子上。
那个不知是服务员还是老板抑或兼而有之的青年拿着银元，眼前一亮，很快脸上堆满谄媚的笑。
“先生，夫人，稍等，您点的东西马上就来。”
轻巧一个转身，那青年刹那已经到了五米外的里间的房门了。
“他的特质，大概是速度，极快的速度，非但步伐快，估计手速应该也很快，算是很不错的能力。此外，还有一些‘新人类’拥有各色的水、火、雷电、钻地等等人类统称为‘异能’的本事。异能者中真正强悍的，其本领与我们族人也不遑多让了。”
司擎苍继续为秦乐天扩充视野，增长知识面，而秦乐天只觉得一切都乱了套了。
变异人、怪兽、丧尸、异能者……
好吧，或许只是从前一些被掩藏在平和表象下的东西被摆到台面上了而已。
或许，只是从前的她太浅薄。毕竟井底的青蛙在没有跳出那方井的时候，是永不会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广阔的。
不必大惊小怪，保持平常心就好。
秦乐天用强大的神经强大的意志力安抚自己。
两碗极其寻常的牛肉面，然后，很平常的点心及牛排。
似乎是从前和平世界里小吃店里最普通的一幕，然而，又有什么不一样。
秦乐天一抬头，就能看到这小店的屋檐下挂着的一个个似乎是做装饰的风干兽首。嗯，牛头、马头什么的，似乎都比记忆里的大的多，居然还有一个脸盆大小的鸡脑袋……
原来，新人类的出现，或许相对的，还有“新动物”？
从店里离开的时候，那青年依然是笑容满面地说：“客人走好，欢迎再来。”那份热情的礼貌，就跟记忆里的所有商家一样，然而，记忆里的商家绝不会像那青年一样轻易地把一个吃霸王餐的客人几秒就弄成一个骨头架子……
新的秩序，真的已经建立了吗？
末世，真的快结束了吗？
秦乐天望着阴沉沉看不出一点太阳光的天空，茫然了。
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
司擎苍并不给秦乐天茫然的时间，因为，他领着她走街串巷，偏僻荒凉的街巷。
时不时遇到一些流浪者，他们眼神空洞，表情呆滞，衣衫褴褛，头发散乱，饿了就去偷去抢，甚至去吃别人吃剩丢在垃圾桶里的残渣剩饭；累了就随地躺下，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好运的时候，能窝在某处废弃的仓库或者破烂的车辆……
开始的时候，秦乐天还会同情心作祟，他们打包带走的点心、牛排什么的，早被她送给了那些路遇的流浪儿，有时，她还客串一把赤脚医生，用自身的魔灵力给那些病重伤重的可怜流浪者做简单的治疗，后来，她却发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穷凶极恶的流浪者也多的是……
在那样一个最底层的世界里，如秦乐天他们这般光鲜亮丽的存在，是被羡慕、嫉妒，更是被憎恶、仇恨着的……
当一群流浪者围上来，目光如狼般凶残，如蛇般恶毒，司擎苍漫不经心地将秦乐天揽在怀里。
“丫头，你可以选择。选择呆在我的怀里，乖乖地让我保护就好，或者，自己去战斗，自己去拼搏……”司擎苍凑近那皎白的耳廓，视线啃咬着那干净漂亮的颈线。
秦乐天分毫犹豫都没有，漂亮的眉目飞扬，漆黑的眼底闪烁着坚韧的光，她一字一顿地说：“尊上，我自己来！”
有一种信念，有一种原则，是秦乐天绝对不会抛弃的，那就是——力所能及的时候，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
左右手同时凝聚两把小刀，秦乐天微笑着舔了舔嘴唇。
这是个崩坏的世界，是非什么的，秦乐天并非不懂，然而，在生存面前，一切都不过是虚妄。
曾经，秦乐天也是个娇娇女，别说杀戮，就是看到卖猪肉的用铁钩子把那早没了脑袋的白花花的猪挂起来，她都会倒吸一口冷气地觉得，好残忍。
曾经，她很怕疼，擦破点皮，都要掉很多的金豆豆。
然而，生活容不得天真，命运更迫的她不得不学会残忍和冷酷。
时至今日，秦乐天依然厌恶杀戮，或许这种厌恶会一直存在下去，然而，厌恶归厌恶，需要的时候，收割生命，她不会有半分的手软。因为杀或不杀不是她能选择的，她能选择的不过是杀抑或被杀。仅此而已。
“尊上，让我来，我自己来。因为，没有谁，能陪谁到永远。”蜻蜓点水一般在霸烈的男人唇上一吻，秦乐天微笑着扬起下巴，她的笑容里有种说不尽的豪爽和利落。
男人叹息一声，揉乱了她的头发。之后，他又哈哈大笑，将她一把搂在怀里，用力亲吻。
当秦乐天的身形渐渐被各色不怀好意的人或非人包围的时候，司擎苍低声咕哝：“倔强的小丫头。”
脑海里闪动着那双灵动的明眸，还有那飞扬的红唇，司擎苍心想：那小丫头果然是漂亮的天下无双，动人的独一无二。
倔强便倔强吧，不吐伤心，不肯怨尤，那无论何时都明澈清宁的丫头，不枉他费心思。
与那些猎物或者靶子一交手，秦乐天就知道这是司擎苍刻意做了挑选的。那些靶子的力量不算弱，然而，也没有强到秦乐天没有自保的能力，堪堪是适合做她练功的对手的。
并不分心，只是专注地战斗，专注地通过生死一线的战斗去摸索，去成长。
并不需要多考虑力竭了怎么办，秦乐天知道，倒下的时候，必然会有人抱起她的。
生命可托付，荣辱可托付，如此就够了。
脚尖轻巧地做一个优雅的狐旋，蕴涵剧毒的指甲轻轻划过大汉的颈部动脉，秦乐天的脸上没有半丝的杀气。黑发飘飘，红衣热烈，面上始终带着淡然微笑的她，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甚至是明澈而美好的。
司擎苍站在高高的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
“唔，战斗的时候，杀戮的时候，也让人觉得干净优雅，真是该死的漂亮。”
兽血沸腾，某只狂躁的兽似乎急于挣脱牢笼跑出来，司擎苍几乎想立刻把秦乐天抓过来然后做些邪恶龌龊的事情。
秦乐天骄傲飞扬却也坚定清宁的话语突然就回响在耳边，那时候，她说，让她自己来，因为，没有谁能陪谁到永远。
没有谁能陪谁到永远么？司擎苍叹息一声，克制自己先做个旁观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