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给你一分委屈,心里的难过有十分。
爱是总觉得你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需要人呵护照顾。
爱是不孤独,是心甘情愿将你融入我生命。
爱是我可能一世嗜杀残暴,但会永远记得留下一份温暖,给你。
爱是我会一生纠缠不放手,来生也不想忘记你,想继续缠着你做伴。
一直知道我性情中的缺点:不够耐心,不够体贴,不会每天对你温言软语,生气时总是克制不住火气,你任性的时候,到最后我一定会比你更糟糕。
一度你不够信任我,就是因为我的这些缺点,让你觉得没耐心、无法自控,我明白。
给我时间,让我慢慢为你变好。
相信与否我暂时不勉强,但是一定要记得:我爱你,不能更多。
——烨斯汀。
他是特意用轻松的语气书写的这封信,他是有意哄她开心,他是最了解或者可以说是对她情绪最敏感的。
薇安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期间笑了,也落泪了。
一句“给我时间,让我慢慢为你变好”,让她心里酸酸的暖暖的。
他一直都足够好,他最怕的不过是她的不信任。
她不由想,自己如何值得他如此。她甚至是傻兮兮的,很糟糕,他却一直在用全部心力维系这段感情。
用了很久时间消化掉情绪的起伏、心头的感动,平静下来之后,还是逐字逐句读信。
从没有一份礼物比这更让她爱不释手。
末了,她下地,找了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将信件妥当地放在里面,这才熄了灯,回到床上。
的确,烨斯汀说的对,她不失望,却不代表不难过。
米维的事,是越想越难过。
那种感觉,无法言喻。
最重要的是,因为那些信件,她又开始回忆起米维生前的种种场景,让她眼睛生疼,却干涸无泪。
幸好他了解,他懂得。
如今只得这样想:谁又能陪谁走过终生?何况又都是陷入恋情无法自拔的人生。
随缘吧,都随缘吧。
的确是,为了友情,她已累得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再陷入其中耍些小女孩性情,连她都会鄙弃自己。
在这样纷杂的情绪中,薇安沉沉入梦。
烨斯汀吩咐普利莫连夜去办几件事:将巴克、撒莫、魅狄等人移出王宫,送入大牢;布伦达留下,闲来可以帮衬薇安;空出来的后方场地,留给薇安训练手下;寻找一切可以洗清那些人嫌疑的证据——没错,他要用这种反方向排除法来调查。
安排之后,烨斯汀亲自去了后方,与几个要被送入大牢的人无声道别——此后,他们是他的阶下囚。
偶尔想来,不是不伤感。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一个个远离、伤害身边人,却不能控制,更不能更改。
这与薇安无关,这是他一早注定的路。
在平民中生活的时候,他就是孤独的状态,一步步走上高处,只能逐步与人世隔绝开来。
早就明白,也心甘情愿。
是因此,薇安才是他不可缺失的瑰宝,他不能失去生命里唯一的一道明媚光火。
再多的荣华富贵,不能将人心焐热。
那是他必须要得到的,却非最想要的。
撒莫最先被带出来,已经戴上沉重的枷锁脚镣。
他步调被脚镣坠得沉缓,却是意态从容。
经过烨斯汀身边的时候,撒莫略作顿足,平静相看,没有做为兄弟时的友善,没有征战时的恭敬,只有平静,近乎冷漠。可是,这并不能让他与烨斯汀看起来对等。长久以来的战无不胜、睥睨天下,已经让烨斯汀习惯俯视一切。
烨斯汀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他也的确是觉得撒莫现在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了。
早就不再熟悉了,早已是陌路,在妮卡不见踪迹的时候就已如此。
魅狄亦如此。也许在他娶纳奚之前,一切就都变了。
如果都是为了女人,也许是可以被体谅被理解的,却不可原谅。
不论做什么事,对于烨斯汀而言,即便是杀戮,也会做得光明正大,便是让人死,也会让人死个明白。而他们不同,这许久遮遮掩掩,让他想来便生厌。
与这两人相反的是,巴克怎么样改变,在烨斯汀看来都是可以接受的,因为这个人多少年来在他眼里都是面目可憎的存在。
后方很快空了出来,只留下了一个布伦达,更显得空空荡荡。
烨斯汀在偌大的场地内游走,亲自监督暗卫设好箭靶、兵器架等物,确定薇安明日便能用上,这才返回寝殿。
此时夜色已深浓,风中皆是清冽寒凉。
梳洗后,无声无息躺在薇安身边。
薇安却已醒了,往他身边依偎过来。
烨斯汀环住她,“莫名其妙的病好了?”
薇安便是低笑,“你的信是灵丹妙药,什么病都能治。”
“是么?我试试。”烨斯汀托起她的脸,吻落下去。
薇安的手环在他肩头,以同样的温柔热情回应。
烨斯汀吮着她唇舌,手自发地探入她衣衫,迂回辗转。
今夜本就格外柔顺的薇安,在这时化成了一泓柔水,要将他淹没、吞噬……
第二日,训练场地自然搬到了王宫后方。
薇安挣扎许久,才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后方。拜某只白天帝王晚上流氓的货所赐,她累得厉害,也乏得厉害。
看了一会儿,她就站不住了,命人搬来椅子,又从尼克衣袋里摸出小烟斗,吸烟解乏。
布伦达满脸忍俊不禁地走过来,指着她手里的小烟斗,“这是什么啊?你一个女孩子,以后的王妃……这,不大像样吧?”
薇安慵懒地笑,“没办法,我要戒酒,白天又总是睡不醒,只能用这个解乏。”
尼克在一边“好心”询问布伦达:“你也试试?”
薇安拒绝给他翻译,白了他一眼:“教人学点儿好行不行?”之后挥手,“我跟布伦达说说话,你一边儿凉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