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睁开眼睛,他唇边逸出无声的含笑纹路,撩开毯子,除去她身上束缚,把她拉到床畔。
流氓的本质就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耍流氓的机会,而且方式会步步升级。
薇安对此颇有微词,却是不能改变,甚而不能出声阻止。某些人就是那样,你越指责,他越变本加厉,能把人气死。
身形被分开,他欺身,倒也不心急,只是反复亲吻,驱散她睡意。
薇安一再皱眉之后,自知无法避免,转而扯开他上衣,蹬下他长裤。
“小流氓,以后能不能等我精力充沛的时候再耍流氓?”她戏谑问道。
烨斯汀回答很干脆:“有难度。难。”这种事,这种念头,他哪儿知道什么时候迸发?
引得薇安直撇嘴,手落在他中心火源,没轻没重地撩拨,“混蛋!那就快点儿!”
这说辞真不讨喜。
非常不讨喜。
烨斯汀一手扣住她颈子焦灼索吻,一手毫不客气地没入了那儿。
谁让你找茬。
谁让你撩拨。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贪欲的人,发生什么之前,从不曾先一步盼望。可如今,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不曾预期到的时候,都经不起他的碰触。
双腿舒展开来,她抱住他,柔声唤他:“烨斯汀。”同时勾住他腰身。
迅猛攻势下,她身躯由灼热转为温凉,再由温凉转为灼热,一丝丝难捱的苦痛之下,是入骨的欢愉。
她喘息着,“你、你还有完没完?”不觉得自己还能承受多久。
“没完了。”他邪气地笑着,“雨季结束之前,要做的事情只有镇压那些守旧的人,交给魅狄做就好,至于你跟我……”动作猛地加重,“可以尽情缠绵,你早早地怀上我的骨血最好。”
不论是动作还是言语,都引得薇安呼吸一滞,心头一颤。却是很快被他弄得沦陷无力。
有精力有时间整理思绪,是情潮熄灭之时。
她尽量让自己言辞委婉语调温和:“烨斯汀,其实,我们没必要这么早就想着生儿育女吧?”
“什么叫没必要?”烨斯汀在昏暗中凝住她双眸,满带探究。
薇安试探地问道:“如果我不想这么早生孩子,或者是避免这么早生孩子,你……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烨斯汀淡淡反问。
“你不许生气,也听听我的想法。”薇安觉得他现在心情不错,适合谈谈这件事。
“你说。”
薇安把自己担心的、抵触的可能性一一道来,说法上自然尽量做到委婉,不想因为这种事跟他吵架。
烨斯汀沉默片刻,把目光忐忑的她抱到怀里吻了吻,“傻瓜,提心吊胆的干什么?跟我说说,想等到什么时候生?”
薇安其实有点儿云里雾里,不知道他生没生气,还是如实答道:“怎么也得等你打完仗吧?”
“让你一个人生孩子带孩子的话,的确是不合适。还是局面安稳以后,我陪着你。”烨斯汀逸出一抹微笑,“说定了?”
薇安愣了片刻,才确信他是赞成她的意愿,开心之下,更深地依偎到他怀里,轻声笑起来,“你怎么这么好啊。”
烨斯汀如实道:“也不知道兵荒马乱的日子会持续多久,我们的孩子不应该在这种年头出生。以前是患得患失,怕你不想跟我一辈子。现在没什么不放心,别的事尽量听你的。在一起最重要。”
“嗯!”
烨斯汀手掌游移在她优美而瘦削的曲线,“还是太瘦了,现在这样,谁敢让你生孩子?以后尽量养胖点儿。”
“好啊!”薇安满心满怀都是甜蜜。
薇安以为,烨斯汀以后能够悠闲度日,最起码,可以陪她赖床至日上三竿,事实却非如此。
第二天一早醒来,枕畔空空,听到烨斯汀与泰德在外间说话。
泰德语声凝重:“按布伦达的说法,妮卡去找撒莫,她一定要经过麦泷等地,可是我命人去查过了,各处都没有妮卡经过的记录。甚至于,没有女孩经过的记录。首领,这是意味着妮卡根本没有离开郦城,还是……还是已经在途中出了意外?”
烨斯汀语调肃冷,淡漠至极:“我让你去查实,你带回来的就是这些疑问?”
泰德语声透着不安,“是我失职,我再去查。”
“不必了,别再查妮卡的行踪,不会再有新发现。”烨斯汀吩咐道,“留意撒莫的动静。”
“是!”泰德应声退出。
薇安听后,满腹狐疑,扬声唤烨斯汀:“怎么了?妮卡不会出事吧?”就算是她对妮卡没什么好感,为着撒莫,她也希望妮卡安然无恙。
“出事也是自找。”烨斯汀对于妮卡这种总是生事的人极为反感,“死了更好。”
“……”薇安摇头苦笑。这个人,太过于冷漠、暴躁、无情,以至于如今把所有的包容、忍耐、疼惜都给了她的时候,总是让她在他这两面之间啼笑皆非。
抱着对于妮卡去向的疑虑,午后,薇安让泰德等人随行,去了妮卡先前去处。
泰德在路上犹疑地道:“其实没必要去的,妮卡除了留下一封不知道写给谁的信,说她要去古罗科,再没别的线索。我们已经细细排查过她的住处了。”
“信呢?交给烨斯汀了?”薇安问道。
“没有。”泰德解释道,“我们看过之后,是要交给首领,可是首领懒得看,只让我们复述信件内容。之后,我们自然还是把信件放回了原处。”
在城中居民鄙弃厌恶的注目下,薇安到了妮卡家中。
一张折叠起来的羊皮纸放在外间矮几上,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我去古罗科,路上自会小心,若出差错也是咎由自取,关心或厌恶我的人,勿念。
落款是妮卡。
薇安皱眉,“能确定是她的字迹?”
泰德点头,“没错。”
“能不能找到她以前来往过的人?”薇安是想,“她总不可能一个赶路去那么远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