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斯汀眼中闪过怒火,用尽全力才控制住没爆发,之后沉声道:“你最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不然……”
“不然怎么样?是要杀人还是要继续床上解决我?”薇安急促地打断他,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这话很伤人。
烨斯汀大步走到她面前,探手扣住她下颚,咬了咬牙,松了手,带着一身冷意转身。
要被气疯了也是一样,做不到伤害她,做不到再说哪怕一句让她伤心的话。
他狠狠地踢向近在咫尺的一把木椅。
木椅撞到墙上,竟生生散架。
他又回身,闪着光华带着冷意的眸子盯住她,“你想如愿,那就祈祷我这次出城死在战场上!只要我活着,你除了嫁我,给我生儿育女,没有别的选择!”
“你要出城?去哪儿?”薇安这才意识到他交待自己那些事情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死!”烨斯汀冷冷甩下这两个字,缓缓迈开步子。
“喂!你先别走!”薇安切实地担心害怕起来。
他带着这样的坏心情去打仗,怎么得了?不是不给别人一点生路,就是在最糟糕的情绪下做出错误的判断、举措。
她跳下椅子,从背后抱住了他,“我跟你道歉,我把刚才的话都收回去,你别生气了。你现在不能离开城里,你换个人替你去打这一仗,好不好?我求你了。”
烨斯汀闭了闭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薇安绕到他面前,抬起头来,无助地看着他,“我有我的原因,不是故意难为你,不是故意拖泥带水。我想嫁,但是我现在不敢。我是个外人啊,不是你族人,你忘了么?……”
她在心急之下,这两日的坏情绪全部被勾到了心头。
泰德的死,他要为了娶她而和整个图阿雷格族做斗争,她很可能会面对无休无止的威胁、要挟。
她不想说重话伤害他,真的没想过让他伤心、生气。
她眼中闪出泪光,却再说不出别的话,无助地抓住他的手,只是固执地傻傻地重复,“你不能走,不能这样走……”
烨斯汀听到她充满彷徨的言语时便已原谅了她口不择言,看到她的泪光,就已开始心疼了。可是她的犹豫不决,终究还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才能不顾一切地跟我在一起?”
“是我不好,是我的错。”薇安抱住他,像个小树袋熊一样缠住他,“别的事以后再说,你心情好一些之后再走,不然……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
烨斯汀完全没了火气,甚至因为她末一句话而笑开来,“想得美,以后都不许你再去打仗。”又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我没生气,我怎么敢生你的气?”
“我不信。”薇安是第一次近乎无赖地缠住他,却是缠住就不放手,“不准你走,除非你能证明你现在心情很好。”
“我要怎么证明?”烨斯汀托起她的脸。
“这样?”他给她一记热吻。
薇安直撇嘴,这能说明什么?
“那要怎样?”烨斯汀坏笑起来,“我也不敢到床上解决你。”
“虽然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你真正的原因,可是……”薇安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道,“那也算是缓解你坏情绪的方式吧?”
话是让他啼笑皆非,且听出了她言下之意,心中闪过猜测:她应该是陷入了困扰之中,甚至可能被人威胁了。刚要追问,她双唇碰到了耳垂,唇舌有意挑逗,一手到了他腰际,撩开衣摆恣意游走。
手法便是再笨拙,也足以勾起火焰。
于是,在某块勇于认错勇于善后更勇于献身的小木头笨笨的努力之下,前一刻还火药味十足的两个人,很快把战场转移到了里间的大床上。
昨夜情潮所致,她身体其实还乏力酸软得厉害,而且特别敏感。初时频频暗自叫苦不迭,骂自己有病,你说你这是何苦来呢?又不是不知道和他吵架根本没有赢家,让他不高兴,自己还心疼。现在可是有出息了,连用****平息战火的伎俩都用上了。
乔薇安,你真是没出息没骨气没脑子到家了!
可是她能自我批评检讨的时间很有限。
大白天的,身体完全呈现在他面前,要承受他贪恋而无顾忌地欣赏,更要承受他此时愉悦或是之前生气导致的愈发高涨的热情。
可是这回事,次数多了,身体就会慢慢适应。
没有了疼痛,只有让人无法挣脱且愿意沉沦的如浪潮般凶猛的生之欢愉。
而在做这件事的时候的他,又是那么迷人。
的确是迷人。
喜欢他因为疼惜而生的克制,喜欢他因为沉沦而生的醉人迷离,喜欢他因为钟爱而生的迷恋。
他俊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眼底每一个由心而生的眼神,甚至每一个无声的手势,在此时都是生动勾人的。
激情退却,薇安变成了一只慵懒的猫,窝在他怀里,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带兵出城,要对付的又是什么人。
烨斯汀也是在这时才能跟她细细解释,之前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岔开了话题。
慕西里率领的那支队伍退到了小镇,昨天就开始忙着推选出新的首领,并且开始给别处的沙哈威军队传递消息,让他们赶来支援。
沙哈威终究还是抱着擒贼先擒王的念头,而且之前慕西里被扣留、灰溜溜撤兵又让他们视为耻辱,这样的心态之下,自然会头脑发热行径愈发激进。
烨斯汀的目的,这一次倒不是要下狠手,而是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要将驻扎在小镇外围的沙哈威冲散,让他们不足以对郦城构成威胁;第二,是要办件私事。
他温声道:“一直在外面征战的一支队伍也会去小镇汇合,他们不在我眼前的时间太久了,最近我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这次要出城,也是看看那个头目有没有异心,有的话,就在外面除掉,省得让他进城来再生事端。”语声微顿,轻轻一笑,“总归是没少出力的人,能征善战,如果让他死,也该让他死在战场上。带回来处置,是对他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