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海边是寒冷的,尤其今年的冬天,忽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海面冻冰现象,连从海上吹来的风都带着凛冽的潮湿,刺的人肌骨生疼。原本只适宜夏天居住的海边小屋没有安装多少取暖设备,大部分下人找了理由,或者辞职,或者回家,留下的两三个弄了电暖器来,不过是没办法必须看守寒烟。
楚泠枫已经睡着,因为他的到来,几个电暖器都进了寒烟的屋子,海风在窗外呼啸着。寒烟睡不着,每次他来的夜晚,她都不怎么能睡好,因为疼,他总是要让她疼才肯罢休,寒烟觉得,他恨自己的。所以她养成了对着楚泠枫睡着的脸寻找记忆的习惯,虽然每次都无果而终,但这样至少能暂时的忘却身体刺骨的疼痛。
她觉得楚泠枫还是很阴俊的,是,是带着阴冷的俊美。他的皮肤并不白皙,似乎经历过苦难的褐色,却有着养尊处优的光洁,棱角分明的脸和刚毅得唇,总能在接吻时让寒烟窒息。短而密得睫毛稳稳得搭在眼皮上,高耸的鼻梁偶尔会因为忘记摘掉而支撑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她没怎么看过他的眼睛,他总是用仇恨与她对峙,有时候明明在下车时还很温暖的褐色眸子,进到屋子里,尤其是看到寒烟的时候,就会立刻变得冷虐。
不过,影儿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也会温柔,然后远远的离开她接电话,声音低而沉稳,充满了迷人的磁性,寒烟觉得影儿幸福,有时候她会莫名的心痛,不知为何的痛和窒息,但是想到临渊,就能立刻释然。她想,临渊该是自己的天使吧?
夜色中楚泠枫的电话狂热得闪着,寒烟等了很久,电话执着得闪着,楚泠枫也执着得熟睡,她只好试着推了几下叫几声,他却连头也没皱一下。
鬼使神差得,寒烟拿起电话看了看,是影儿,手机上有一张照片,是个笑的很欢欣的女孩儿,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漂亮、天真,充满着生机,很像太阳花,寒烟真希望自己也能这样笑。
忽然手机凭空消失了,寒烟愣得四下看,才知道是楚泠枫取走了,他略穿了衣服开始接电话,寒烟才觉得有点冷,蜷缩进被子里,闻到一股淡而温暖的气息,伴着楚泠枫温柔的声音,想闭上眼睛就此睡着。
脸上忽然火辣辣得疼,伴着清脆得啪一声,寒烟瑟缩得爬起来,手不自觉捂住发烫的脸,惊恐得望着楚泠枫,刚刚,还那么温情脉脉,如今,却像要吃了她一般。
‘记住!以后不许动我的电话!’他冷声说完,抄起最后的两件衣服穿好。
寒烟懦弱得放下手,冰冷的空气中,身体也仿佛被冷却了‘对,对不起。’她卑微得低下头,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楚泠枫似乎习惯于用打让她记住他的规矩。
门砰得一声关上,泪顺着脸颊落下,她觉得委屈,可她不是什么人的,只是他的奴隶、玩具、泄欲的工具,她没有资格做任何反抗,更没资格让他能待她稍微温柔一些,只是两年,坚持坚持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就离开这个冰冷的墓室,然后,然后呢?寒烟想过很多她想做的事情,她会努力去做的,尤其,要努力让自己快乐起来,要临渊在天堂和她一起朝着太阳奔跑,欢笑,要他听到自己最纯的,发自内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