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王虽然知道前景不容乐观,正是需要手下鼎力相助,不该自折手足,但是近来事事不顺,特别让几个寡妃轮奸了几日,差点****,更让其颜面扫地,心里也变得容易暴燥,回到房里更是将桌上的杯壶摔了一地,也不足以泄气,颓靡地坐在地上,“嗷嗷”直叫锤打地面。良久,耶律政和终于泄了口闷气,叹息一声,后面忽然响起马元癸的声音道:“王爷,可不敢自暴自弃啊,王妃娘娘与小王子们都还在大同府,可引颈盼望着王爷凯旋呢!”马元癸不说犹自可,此话一出就将耶律政和点爆了,一下弹跳起来,一个转身一把将马元癸的领襟抓住,来到面前,脸上肌肉扭曲,咬牙切齿地道:“别再提那贱人,若不是那贱人,俺能将诺大个大同府拱手相让给那个半吊子!”半吊子是哪个?正是大辽国的二王子,第二顺位之人耶律继昌,为啥叫半吊子?只因其自小做啥事都是半途而废,懂得不少,会做的却没几样,总是吊儿郎当,有次被太子太傅开玩笑,叫其半吊子,从此就朝野相称,反而正儿八经的大名耶律继昌却没几人能想起。马元癸当然也知道此人,见耶律政和目露凶光,知道自家一时失言,招至杀身之祸,若按耶律政和以往的脾气,求饶就死定了,方才燕七就是一个血淋琳的先例还历历在目,于是把心一横,来一招激将法,道:“此事迫在眉睫,宜立即解决,王爷却如匹夫那般逃之夭夭,犹如丧家之犬,真以为眼不见就不存在了吗?天下虽大,但何处可藏身?纵然有,真的就得住吗?王爷,别再躲避了!凭王爷的英武,难道会怕那个一事无成的半吊子!”耶律政和被其一激,脸皮急抽几下之后,反而平静下来,舒了一口粗气,将马元癸的衣襟放开,转过身去,背对着马元癸。好一会,才道:“依汝之言又该如何?!”马元癸看看身后大门洞开,忙转身将门关好,才回转过来轻声道:“借兵!”耶律政和一愕,忽然转过身来,疑惑地问道:“哦,该向谁借,咋样借?!”
马元癸知道已有戏,因此将耶律政和按在坐椅上,不紧不慢地道:“石子坚,让利!”耶律政和皱皱眉头,不解,马元癸没有等其相问,又继续道:“若南京城仍是魏王耶律淳主政,咱们那真的没戏了!”南宁王一愕,问道:“何解?那可是俺亲王叔呢,不会见死不救!”马元癸“嘿嘿”一笑,道:“半吊子还不是王爷的兄弟?”见耶律政和脸色一寒,马元癸又立即道:“那些过去的,咱不提也罢,为啥可向石子坚借兵?原因有三。”在主子面前过于卖弄,往往不会有好下场,这点马元癸还是明白的,于是直接讲道:“一个是,石子坚乃突然冒出来的山野匹夫,与朝廷庙堂上没有一丝牵连,只占了南京这一块弹丸之地,虽手握重兵,亦必不可长久立足,应该正渴望着与其余势力勾结,来巩固其地位,俺估摸庙堂之辈没人敢与其堂而皇之来往,此点正合咱们之势,只要咱们一提出必定一拍即合。”耶律政和点点头,似乎认可,马元癸又道:“其二,此人虽手握重兵,却无向上之心,只顾眼前之利,重利轻义,咱们正好以利诱之,正如以饵药鱼,必然上钩。”耶律政和虽然来南京城没有几天,这点还是有所听闻,又点点头,马元癸突然严肃地道:“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就是此人在大辽无亲无故,可以放开手脚尽行便宜之事!”耶律政和一愣,问道:“啥便宜之事?!”马元癸沉声道:“可让其趁乱将半吊子……”说着做了一个用手掌抹脖子的手势,耶律政和忽然道:“不可!惹上天怒,必有雷霆之击!”马元癸笑了笑,道:“到时候,王爷便可顺势将黑锅推给石子坚,灭了后患,再大不了上朝负荆请罪,王爷为太子除去心头大患,对王爷必将会有所维护,王爷也可趁机立在太子一方,投了棵大树,以后便可无忧了,至于王妃?王爷大权在手,还不是任王爷摆布?!”耶律政和脸上的阴霾逐渐散去,笑脸上来,喝道:“好!与其到处躲避,寄人篱下,不如拼上一搏,走,寻石子坚去!”此言一出,正合马元癸之意,虽然不见得马元癸真心为耶律政和好,但是辽东那吃人不吐骨的地方,马元癸着实不想去,南朝?那边是敌国,真是有去无回了。
此时差不多午时了,赤凤凰在干嘛?正在庆春楼与马远宁大快朵颐,看着台子上摆满了菜,马远宁愣了,这一桌子的菜全都是土豆做的,干炒土豆丝,土豆焖羊肉,土豆泥,土豆炒羊杂等等,竟还有整个的煮土豆,看得马远宁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土豆在西凉那边快烂大街,没人吃的东西,竟能做出这么多花样的菜式?!看样子好像还不错,色香俱有,饿了许久的马远宁已是连连吞咽口水,赤凤凰也不顾满额头的汗,提起筷子就往马远宁碗里夹了块羊排骨,嚷嚷地道:“吃吃吃,肚子饿死了!”马远宁一滞,心想这人看似粗鲁,会的东西可真不少,若不是自家亲眼所见,真不相信此人竟还会做菜?!做的似乎还不错,出神一会,对面的赤凤凰已狼吞虎咽起来,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终于忍不住也开始动起筷子!
“石堡主,汤水来了,小心了!”李金贵笑容满脸地端着一个瓦煲上来,就要往饭桌上放,赤凤凰却让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喃喃骂道:“真是猪脑袋,这桌面还有地方放吗?拉一把椅子过来,让椅子上!”李金贵被骂,还乐滋滋的,今天赤凤凰大显身手,其就在旁边打下手,这桌上七八道新菜,已被其学去了七七八八,这等于为庆春楼创了不少菜式,说是放钱进李金贵的口袋也不为过!庆春楼楼下被女真那野小子砸得稀巴烂,楼上却挺好,李士进本来没想开门迎客的,但赤凤凰却找上来,问了一句奇葩的话:“锅砸了没?!”也不等李士进答话,便窜到后厨里去,一番捣鼓就这大半个时辰,竟然陆陆续续弄出了七八样菜,让李士进夫妇讶然。赤凤凰骂李金贵,跟着上来的李士进也听见了,却没生气,还和着一起骂,对着赤凤凰笑嘻嘻地道:“石堡主,要不俺再给弄来盘拿手好菜?!”赤凤凰抬头瞄其一眼,忽然一本正经地看着李士进,吓得老李一跳,讶异道:“咋了?”赤凤凰问道:“老李,汝大名叫啥?!”李士进不明所以,答道:“不敢,小姓李,名士进,字临风……”赤凤凰翻了一下白眼,按个读书人的名,却做着苟且之事,悠悠地道:“汝得改名!”李士进一头雾水,“啊”了一声,赤凤凰又接着道:“士进,士进,可能汝父辈希望汝走进士途,汝却做着这卑微之事,不是说玷污了这名字,是这名字克着汝,看,汝印堂晦暗,两颊无肉,近来定然诸事不顺,噢,这不用说了,店铺都让人砸了,还顺个毛!”李士进一听,没想到石子坚如此粗鲁,脸皮扯了扯,尴尬的笑着问:“依堡主之意,啥名字好?”赤凤凰煞有介事地想了一会,道:“就叫李土进吧!土乃意指大地,大地无边广阔,预示生意兴隆,财源广阔,咋样?!”李士进喃喃自语几句“李土进!”听其一讲,忽然开窍,欢喜地道:“多谢堡主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