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凌飞鹰仰天长笑,众人皆搞不明白其意思,凌飞虎与金大钟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当然想促成此事,再怎么看,凌飞鹰都比石子坚健硕的太多,谁高谁低还不是很明显吗?两人暗自心想,若能成事,立即要求石子坚放众人北归,就不必受制于人了。虽然有此想法,但是亦不能表现太过兴奋,于是凌飞虎喝止了凌飞鹰,又对石子坚道:“堡主万万不可,咱这兄弟人长得粗,动作也粗野,怕万一有个闪失,伤着堡主千金之躯就不好了!”赤凤凰微微一笑,道:“凌兄不必担心,咱这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位兄弟,请了!”赤凤凰的话正中凌飞虎的下怀,暗中笑了笑,于是对凌飞鹰道:“既然如此,飞鹰汝可不能伤了石堡主,点到为止即可!”凌飞鹰点点头,又对赤凤凰道:“石堡主,看好了,俺来了,看刀!”赤凤凰没料到此人说打就打,根本都不换兵器,可想其心里托大的很,也好,趁此机会给凌飞虎一个下马威。别看凌飞鹰使个朴刀,就以为不趁手,只见其手腕一翻,使了个刀花,就直接向赤凤凰拦腰扫过来,动作刚猛却不失灵活。赤凤凰看着那刀的来势,一时豪情急起,大喝一声,道:“来得好!”不退反进,突然矮身躬腰向前一窜,朴刀堪堪从其头顶掠过,整个人一下向凌飞鹰怀中撞来,一手切向凌飞鹰握刀的手腕,另一手肋直撞其腋下。凌飞鹰大骇,像其此类大开大合,靠暴力克敌的招式,最是顾忌与敌人近身战,此时一下便让赤凤凰突破进来,其实是自家大意在先,一下就处于劣势,再想扳转颓势,只好弃刀回防,躲避已来不及,用手掌护在腋下护着要害,想硬生生受了此招,心想一个小娃儿能有多大的力气?还想趁此拿住赤凤凰的手臂呢。然而,一切都出乎意料,只听得“啪”一声,赤凤凰手肘正好撞在凌飞鹰手掌上,跟着凌飞鹰硕大的身躯被撞得倒飞出去,撞到三丈开外的一颗树枝,才摔跌在地上。
几下动作,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一惊一诧之下就见着有人被撞飞,还没来得及惊呼,看见赤凤凰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而大块头的凌飞鹰正一愣一愣地爬了起身,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而那凌飞鹰拍拍身上的一些枝丫,大脚阔步气冲冲的又向赤凤凰奔来,啊啊叫道:“再来!”凌飞虎脸皮一抽,喝道:“住手,胜负已分,还是石堡主留手,否则汝此刻怕早已丧命于此!”凌飞鹰一脸不服气地道:“方才只不过是一时大意而已!……”凌飞虎冷哼一声道:“输就是输,战场之上可有回头仗!”凌飞鹰一听尴尬的低下头,再听得凌飞虎道:“不服气是吧?自家过去看看那棵树!”凌飞鹰一愕,刚转头,方才被自家撞过的那棵大树轰隆一声,倒了下来,众人吓了一跳,可见方才赤凤凰那肘力量是多么的大。此时凌飞虎却向赤凤凰拱手诚心地道:“多谢堡主手下留情,若不,凭堡主此招隔山打牛的力道,愚弟怕五脏六腑皆碎了!”赤凤凰打了个呵呵,道:“那还是凌将军的兄弟的功力深厚才行,若一般人,还传不了此力道呢!”众人一听赤凤凰虽夸凌飞鹰,但还是自夸了一番,一个个是脸皮直抽,当然,方才那一下也是挺吓人的。
既然胜负已分,凌飞虎踢了一脚凌飞鹰,凌飞鹰脸皮一红,向赤凤凰拱拱手道:“既然俺老鹰输了,有何事要办,那就请石堡主尽管吩咐……”赤凤凰见其似乎不太情愿,于是反将一下,道:“哎呀,老鹰兄别当真,咱方才开玩笑的,老鹰兄请便!”凌飞鹰听得一滞,先是开心了一下,但看见赤凤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便明白其意思,莫非认为俺做不到?!于是冷哼一声道:“石堡主,俺凌飞鹰虽然是个粗人,亦明白何谓一言九鼎,若石堡主吩咐之事俺做不到,还情有可说,可能是俺能力不够,若俺不去做,那就有违约誓,愿受天打五雷轰!……”赤凤凰一听,连忙止住道:“凌兄弟言重了,只不过是个赌约而已,何须发此毒誓,请收回,请收回!”赤凤凰心里明白,此世代的人一旦发了誓,必定是死也要完成的,何况还是毒誓,可知凌飞鹰此人确是心直可靠之辈。
凌飞虎看在眼里,见赤凤凰甚是欣慰凌飞鹰,心中一喜,趁机拉近关系,道:“既然如此,大家不必再生分了,石堡主的事就是俺兄弟俩的事,石堡主就请吩咐吧!”赤凤凰见人家盛意拳拳,便不再矫情,道:“如今俺真有一事相托……”凌氏两人立即道:“堡主请讲!”赤凤凰沉吟了一会,道:“据闻凌兄之前是城北守将,方才萧干向俺请辞了城防督抚,如今南京城里乱成一团麻,百废待兴,正需要如凌兄此般良才协助,不知凌兄意下如何?”凌飞鹰听得大喜,跃然于色,而凌飞虎却有点为难了,自家的上策当然是想回上京去,此时萧德妃已殁,南京城已了无牵挂,任城防督抚只能算中策,总比埋身于此乱葬岗好,待日后觅得机会再走也可。一番揣度之后,凌飞虎佯装艰难的表情道:“为兄才疏学浅,怕难以胜任,耽搁了堡主的大事可不好!”赤凤凰当然明白此乃凌飞虎是以退为进,哈哈一笑道:“凌将军太谦逊了,南京城里谁人不知将军的才略,将军就不要再推辞了,就如此定了,城里百姓正等着将军的护佑呢!”凌飞虎不再推托,立即半跪领令,行了个军礼。赤凤凰连忙上前将人扶起,又对凌飞虎勉励了一番,顿时皆大欢喜,凌飞虎亦遣人将马魁抬了过来,将事情与赤凤凰交代了一番。原来,凌飞虎的人发现马魁一人倒在那堆新土之前,上前一看,竟是醉死了过去,于是便带了回去,自家心里那些小鸠鸠当然就不说了。赤凤凰看见马魁的样子,心里甚是难过,却又不想此时就将人弄醒,免得其难堪,于是对管见明道:“先将人送回倚翠院,让人侍候好了。”立即有两侍卫将人抬下去。
这边刚闹停,那边跑来一个兵丁,禀道:“报将军,整个白虎坡都搜遍了,没见那人踪迹!”凌飞虎等人听得一滞,似乎与之前石子坚所述有出入,但又不好打听,只当没听到。而赤凤凰听得悲从心来,跃然上脸,众人见得大气都出,气氛十分诡异,沉寂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算了,收兵,撤了!”说完,沉着脸转身就走,众人皆愕然,虽然搞不清楚为何,还是连忙跟上。一众人刚下了白虎坡,就迎来了一个捕头,见得赤凤凰禀道:“堡主,石小官人让俺找来,称人已找到,请速回!”赤凤凰听得直皱眉头,又忽然眼睛一亮,兴奋地道:“快,走!”说完竟往百草堂跑着去,一下便跑个没影了。不管是凌飞虎等人,还是管见明等人,皆看得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何事,却也不敢稍有迟缓,随着赤凤凰离去的方向,急匆匆赶去。
赤凤凰刚前百草堂,正好看到石子贵将萧凤琴从地窖里弄出来,见得萧凤琴软塌塌的,遂吓了大跳,连奔带跳过去,一把将人抢了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掐掐弄弄的就是弄不醒人。心想会否神魂已让那老贼掳去,只剩下一个躯壳?若这样就麻烦了!石子贵见赤凤凰抬起头来,才逮住了一个机会道:“方才还好好的,怎就一下地窖就变此样了……”“汝说啥?!”赤凤凰一愕,问道。石子贵又将方才之事述了一遍,赤凤凰一听遂放下心来,却听得那边凌飞虎大呼大叫,道:“飞燕!汝咋了?!是给哪个伤着的,俺将其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