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惜花哈哈大笑。
楚细腰奇道:“你笑什么?”
南宫惜花笑道:“我笑诸葛真男真是聪明绝顶!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知我者,诸葛懦夫也!”
楚细腰闻言一颤:“你怎么想的?”南宫惜花嘻嘻笑道:“我的小美人也不傻,怎么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当然是请你帮我向魔镜提问了!”
楚细腰脸色惨白:“我不要!我不要变老太婆!”
南宫惜花笑得像个狐狸:“凡人哪有长生不老的。不过是早晚而已。何况你为我而老,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好!为南宫大少牺牲,是你的荣幸!”后两句话凶相毕露。
楚细腰强笑道:“惜花哥哥,你和我开玩笑吧?”
南宫惜花道:“你看我像开玩笑么?本来我不想用你。可是现在,梵冷艳那个贱人失踪了,东邻妹我还没弄到手,你总不能让我去和一个老太婆去洞房花烛新婚燕尔吧?思来想去,这个人选非你莫属!”
楚细腰脸蛋的肉一阵抽搐,忽然笑道:“好啊好啊!能为相公牺牲是我最大的心愿。只是我怕老大知道魔镜在你手中,对你不利!”
南宫惜花道:“这里僻处一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大怎么会知道?”楚细腰道:“也对啊!”忽然一指远处,满脸惊恐“啊,老大!”
南宫惜花轻蔑地大笑:“你想骗我?真是小儿把戏稚谈!只有我骗人,哪有人骗我!”
楚细腰心凉半截,二话不说,转身就逃。可是逃到墙根,就听面前南宫惜花笑道:“楚妹到哪里去?”楚细腰转身再逃,南宫惜花的身法如电,早已候在她的面前。任凭她东逃西躲,始终躲不开南宫惜花,他比魔镜还要让她恐惧。
南宫惜花冷笑道:“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你给我的先天一气蛊,霸王大力蛊功效绝佳,你是逃不出我掌心的。”
楚细腰哀叹一声:“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相信男人不如相信狗!”
南宫惜花哈哈笑道:“狗这个比喻好!我记得老大曾经讽刺过我把我比作狗!狗有什么不好?狗仗人势,是懂得天时地利人和,狗眼看人低,是自尊自强。蝇营狗苟,是随机应变,顺应潮流,狼心狗肺,是敢于不择手段达到目的。怎么样?狗永远都是大赢家!你想让我强迫你么?我也不介意费点事。那我只有狗急跳墙了。不过只怕你要受苦了。别看我,看我没用,我的心一点也不像人,正应了那句话:狗改不了****!”
楚细腰哀求道:“我变成老太婆,就再也不能跳舞了。你能不能容我一时半刻,在为你跳一支舞!”
南宫惜花道:“唉,可惜我以后再也没有眼福看到这么动人的舞蹈了。你跳吧,不过别耍花样!”
天魔舞,掌上舞,胡旋舞,纤腰如柳,衣袂翩翩,几欲御风而去。而后又是公孙大娘的剑器舞。当年楚细腰未入游侠们,官兵围剿飞龙寨,没想对方反客为主,围住官军孤城。总兵官楚风云阵亡,孤城危在旦夕,副总兵楚风雨无奈,搬兵楚家集,请出堂妹楚细腰。楚细腰初入孤城所有战士都泄气了。数万精兵强将尚且束手待毙,一个蒲柳弱质的少女给敌人垫马蹄都不够。但是翌日他们就为自己愚蠢的想法羞愧欲死。
十丈高的旗杆顶上,置一金盘,楚细腰就在金盘上翩然起舞。衣带当风,当真如谪仙降世,浑不似红尘中人。飞龙寨中人头攒动,争相围观。寨主杀人儆告,竟然也约束不住。楚风雨暗字调出人马从后袭击,一举击败飞龙寨。
那是何等的一场舞!
一舞倾城,亘古未见。
自从楚细腰加入游侠们,便一直郁郁不得志,游侠们能人辈出,排出任何一个都有惊世骇俗的绝艺,明珠在沙中,光照四方,明珠落入明珠堆中,也就不那么突出了。
南宫惜花叹道:“如有梵冷艳那贱人瑶琴伴奏,便是千古绝唱了!”楚细腰顾影自怜,一舞既终,一舞又起!直舞到月沉星落,晨鸡报晓。南宫惜花忽然惕然梦醒,楚细腰这般舞个不停,定是缓兵之计,如果捱到天明,被人发现,自己的计划必成黄粱一梦。等到楚细腰一舞毕,他马上强迫自己从沉溺中站起:“好了,不要跳了!提问吧!”
楚细腰嫣然一笑:“你真的要我提问么?”笑容中充满魅惑和讥诮。
南宫惜花道:“是真的么?”
楚细腰笑道:“相公,你起来向东走三步?”南宫惜花浑浑噩噩站起身,向东走了三步。“再向西走五步!”南宫惜花依言走了五步。“自己打自己一个耳光。”“先打左脸,再打右脸。”“说一句老婆对不起,我有罪,再不逼你问问题了?”“你说:我爱楚细腰。爱一万年,每一刻说一句!不许停。”南宫惜花一一照办,木讷地问:“我爱楚细腰。怎么我身不由己啊?我爱楚细腰。”
楚细腰哈哈笑道:“我方才在舞蹈时在你身上下了奴婢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说着凑到南宫惜花的身边,“忠心的小奴隶,把魔镜给主人!”手指搭到魔镜上,就在这刹那,南宫惜花忽然手腕一翻,死死擒住了她的腕子。楚细腰猝不及防,南宫惜花木讷的表情不见了,代之的是狡诈的狞笑:“给我下蛊,真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楚细腰大惊失色:“我新研制的蛊术没有教你破解的办法,怎么不好使?”
南宫惜花笑道:“不是你的蛊不好使,是我的蛊比你的蛊好使!”
“你的蛊都是我传授的,我怎么会中?”
南宫惜花哈哈大笑:“你能传授我,别人就不能传授我么?我身上有只蛊王,叫万蛊称臣蛊。所有蛊在它面前都失去作用。”
楚细腰大惊:“谁给你的蛊?”
南宫惜花笑道:“谁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的我都有,我有你没有。要说天下最厉害的蛊不是什么蛊,而是金钱,我索性就称之为青蚨蛊吧。有了这只蛊,哪一个人不俯首称臣?那个人本来不卖蛊的,但是十万两银子摆在他面前后,他的蛊就改姓南宫了!哈哈!”
楚细腰彻底绝望了,突然感到意识模糊:“你、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南宫惜花笑道:“这叫背叛蛊啊。你身上的主人蛊反噬,变成了奴婢蛊,我身上的奴婢蛊起义,变成了主人蛊,你要听我的了。”
楚细腰最后一点清醒道:“为什么我的蛊要听你的蛊?”
南宫惜花笑道:“因为我的背叛蛊是公的,你的蛊是母的。夫为妻纲,天经地义,蛊虫盖莫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