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后,警察们领导刑侦大队民警开展侦查工作,与附近的居民和分局紧密配合,快速展开了一系列的侦查策略,走访民众,调取案发现场及周边路段的笔录监控录像进行分析,对可以车辆、人员进行排查。
十天过去了。
那边的他们逃脱在外,这边的紧密侦查。
民警们筛选了几十条可以线索,终于从中知道了一些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那天中午,民警摸索到了其中一部分人的落脚点,马上加派警力对其周围的宾馆、宿舍、出租屋等重点落脚点进行摸索搜查。
“应该是在这里了!”一民警言。
“上去看看。”
“好,但得小心一点,别惊扰到他们。”
“就是这里了。”民警握住手上的枪,慢慢的走进,一脚踢了过去,他们果断的冲进宿舍房间,一举将在房内还处于睡梦中的犯罪嫌疑人和涉案人员一并抓获。
经过审问,他们始终没有说出还有两名在逃人员,看来这帮家伙还满有义气的。
“你们肯说出来的话,则从宽处理。”
“我们真的不知道。”
始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倒是知道了其他的内幕,他们自从上次无意致人死亡之后,居然还连连作案,纠集了多人持枪、铁锤、棍棒等凶器,到其它地方犯罪,将一些工厂、办公用品、生产产品损坏的寻衅滋事的案件,都被民警一一审明。
毫升和王毅幸亏在逃,没有被民警抓住。
不过说来也愚昧,那些人以为自己干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居然还在延续自己的罪行,搞不清楚自己是生活在现实社会,而不是武侠时代。
看来,为了完成一幢杀人的阴谋,不能依赖一个生性残忍或敢于承诺的人,而应当任用那些手上曾经染过鲜血的杀手。
外面的世界,特别是陌生的世界,对于两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真的是困苦万分,根本不知道独立自主的生活,是困难艰辛的。
“我们先找地方住吧。”王毅言。
“但是我怕我们身上的钱不够。”毫升言。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随便找个地儿住下再说。”
“好。”
他们在一间破旧的茅屋。
窗外,黯淡的天穹,下起了绵绵细雨。
“天,你哭么?你在叹息么?你在惋惜么?你哭世间的生死离别;你叹息世间的嗔怨;你惋惜世间的善人;你看到了一个生命辞离了五彩的世界,你只有悲哀的落泪;你见到世间的不平,你听到人类痛苦哀怨的呻吟,你惟有叹息;当你看到世间忠良受到虐待,你只能惋惜;你无力拯救世间的不平,是因为我们的罪恶,还是因为我们在用年轻的生命做着卑贱的俗事,你只有化作泪水,深深的感叹一声。”
毫升想着,人生如毛雨,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彩虹。
“难道我们就这样完了吗?”王毅突然言。
“完?不知道,可能现在还没有吧,但是以后------”
“不管以后了,以后和以前都一样,你以前是什么,可能以后会也会是什么。”
毫升狠狠的盯了王毅一眼:“不可能。”
两人沉默。
外面下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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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到来,毫升揉揉自己惺忪的睡眼,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王毅,推了他一下:“醒了,得想办法赚钱了。”
“嗯。”
吃完了简单的早饭,毫升和王毅穿上几天都没有清洗的衣服,走在路上,寻找赚钱点。
“看来还是得重操旧业了。”
“旧业?不会是抢劫、或者偷窃?”王毅疑问。
“不是,乞讨!”
“啊?”
“就是做乞丐啦!”
“那是你以前的旧业。”
“嗯。”
“为什------”
“你就不要问太多了,我们去拿个碗吧。”
“好。”
毫升不想过多的提起以前的日子,新的生活就应该新的开始。
他们两个在路上乞讨的样子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一个记者跟踪他们一路,看看这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怎么会沦落会乞丐。
王毅和毫升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跟踪的那个人有点无聊而已。
不过这也有限度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再跟的话,我就废掉你。”毫升恶狠狠的拿出想要把碗投掷出去的姿势。
但是那名记者还是跟踪他们。
“喂,我们找一个地方,把他给做了。”王毅言。
“好,”
他们两个加快了步伐,躲进了一条寂静的小街。
“去你的。”王毅拿起棍棒就是一打。
毫升抢夺了他的照相机,当那记者的面,将他摔碎:“记者是社会文化、社会道德、精神文明的弘扬者,可近年来的记者却以头版头条为目的,以盈利为手段,跟踪报道明星们的生活隐私,他们不是揭示社会腐败丑陋的一面,而是剖开个人隐私。你们似乎忘了,你们手上的摄影机是为了要将社会优秀的举动,以及优良作风记录下来;你们的笔也不是为了写一些无聊的八卦新闻,而是让你们弘扬社会主义建设,提倡道德建设,宣传精神文明的,跟踪我们有什么意思啊你?”
王毅使劲的敲打这个记者:“将别人的隐私玩弄于笔尖之间不是社会所需求的道德文明,也不像是一个受过高等素质教育人才应有的品格,你们这一种颠覆优良精神文化传统,建立社会腐朽的文化基因,你们的职业操行素质,道德修养实为不足。”
骂人跟中六合彩一样,能不能中奖,仅靠运气,能不能达到所骂的目的,也不知道,而且就算中了奖,那也是非法所取。
“那又光你们什么事情?”那个记者忍着痛。
“关我们什么事?你去做明星的狗仔队,我们不会去管,但是你现在来偷窥我们,就得给你一个教训。”说完,王毅又是一脚。
“我们走吧,别理他了。”毫升言。
“我们把他的摄影机拿走吧,应该会有一点用处吧。”
毫升点点头。
“唉!”
“怎么了?”毫升问。
“我们可真是没用,居然沦落到做乞丐,以前辉煌哪儿去了。”
“没用,我们是没用,是还没用,还没被用,还没能用。”
王毅沉默。
毫升掂量着自己手上的饭碗。
刚开始,王毅还没有适应现在的生活,乞讨大部分来的钱,都是毫升的,毕竟他已经有了经验,自然而然,就会有手段了。
夕阳垂暮。
乞讨了一天,毫升拿着钱,和王毅在附近的一家小店,解决了晚餐。
“想不到工作后的饭,特别的好吃。”王毅言。
“那就好。”
毫升总是觉得浑身不对劲,原来,坐在她身后的一名三十出头的女性总是在打量毫升。
“我看她对你有意思。”王毅言。
“哼,如果她有钱的话,我会考虑。”
毫升刚说完,王毅叹息道:“你变了,和以前不同了。”
毫升沉默了一下:“是该变了,经历得那么多,还不能变的话,就奇怪了。”
是得变,只是别变成“畸形”。
时间的流驶,说未曾改变什么,那是胡话,说进步,在观察中,说落后吧,不能说不见得,只能说少许,但却足以花上一定的时间改变,但改变有的“病菌”侵入血管后,就要整治,待流布全身,其威胁就难除了。
毫升转过身去看她,那女人身边还坐着一个男的,只是那男的依偎在她的肩上睡着了,怪不得她敢那么风骚。
她使劲的抛媚眼。
毫升用无动于衷的眼神看着她,现在对于毫升来说,他已经没有了爱,没有心,他的爱情已经随着他逝去的爱人,一同远去了。
那女人把她的男友轻轻的挪放在桌面上,走了过来:“小弟弟,觉得我怎么样?”
王毅被惊住。
“你想要怎么样?”毫升表情冷艳。
“有没有兴趣啊?”女人坐在了毫升的旁边:“王毅,你先回去,我搞定她。”
“哦!”王毅把最后一口饭吃下去之后,转身离开。
“我们去别的地方吧。”毫升言。
“可以,我叫我的老公回去再说。”
那女人走到她的丈夫面前,跟他说她有事,叫他先回去,他丈夫困倦的应许了,看来,是和那女的逛了很久吧,才这般困倦。
“我们走吧。”
“好。”毫升依旧那般冷艳。
想不到,现在的相恋,会如此快速的进行,好像只要双方看合眼了就行,或者是说,各取所需吧。
那女人看到毫升的衣服很是脏乱,便带着他去购物广场。
“你看这件怎么样?”
“我没意见。”毫升言。
“长得那么帅,就应该穿好看的,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
“是个好年龄。”
毫升用颤斗笑容的望着她。
“行,就这件吧。”
“再买一件吧,我拿回去给我兄弟。”毫升言。
“有义气,我喜欢。”
到前台结帐的时候,才发现,这两套衣服就逃一千多块钱。
毫升很高兴,因为她是个有钱的。
“你是做什么的?“毫升终于开口问了。
“没什么?傍大款的。”那女的相当直接。
“可我不是什么大款。”
“不要紧,我喜欢年轻帅气的,至于大款,我家里就已经有了,不需要了。”
“嗯。”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那女人用调戏的双手抚摸着毫升的脸。
原来那女人还有个儿子,才一岁多而已,但是全由她的保姆和婆婆照顾,自己完全不用管理,而且她的丈夫回来的次数很少,一回来,那女人就拉他去逛商场,她自己也相当寂寞,所以就需要找一点料来调味一下吧。
他们两个被安排住进了一件六十多平方米的房屋,款项都有那女人全权支付,条件很简单,就是毫升需要陪着她。
“毫升,你对她有意思吗?”王毅问。
“笑话。”毫升坐着客厅看电视。
“不然的话。”
“她钱,我人。”
“真有你的。”
“你有机会的话,也去。”毫升说的很淡定。
“啊,哦,我尽力。”
毫升半笑着。
“铃------”
“王毅,接电话。”
“好。”
“喂,找谁?”
“叫毫升下来。”
“好,你等一下。”王毅挂断了电话:“你的大款女友在楼下等你。”
“知道了。”毫升拿上了一件外套,松了松筋骨。
楼下。
“你下来了。”那女子轻声细语的。
“嗯。”他冷酷冰霜。
“越看你越觉得完美!”她的骚里骚气的看着他。
他满不在乎的笑了一下:“越完美越有缺陷。”
也许吧,没有任何破绽的美丽,会给人难以靠近的感觉,不力求完美,只力求有“缺陷”的完美,这样,至少不会让自己困苦。
夜临,毫升坐在女人的车上,陪她兜兜转转,时而她把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时而轻轻的摸着他的脸,一个已经三十多岁的女人,尽然这般落寞。
看来需要陪伴的,往往是那些年龄偏老,事业、家庭都美满的女人,需要青春活力的感染。
“能给我点钱吗?”毫升问,
“要多少?”那女人掏出了钱包。
“随便,我要当零花钱的。”
“好,给。”
整整千元大钞,看来,还是情人好。
“你最近都做些是什么?”那女人把钱包放进了名贵的包里。
“都在和你做。”
那女人面露微笑:“是吗?”她把毫升的头扭转了过来,没有多说什么,用她那血红的嘴唇的套在了毫升无情的双唇。
亲吻中,那女人似乎在寻找些什么,回忆、青春,还是懵懂的岁月。
但是毫升始终没有表情那个,也没有闭上眼睛,就是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的所作所为,好像在做比自然还自然的事情,本来嘛,就是各取所需。
夜深了,女人吻够了,毫升突然说了一句:“如果不够,还可以再来,当然,如果你想更深入这种关系,我也乐意。”
“再说吧。”女人吻了他一下,叫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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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王毅看着刚进门的毫升:“嗯。”
“感觉怎么样?”
“没怎么样。”
王毅看到他脸上有微微的唇印,笑了一下:“你还真敢做。”
毫升似乎明白他在说什么:“如果我不敢的话,我们的费用就得靠自己去乞讨,你要吗?”说着,把一千块钱人在的客厅的桌子上,自己躲到了卫生间。
使劲的擦拭脸上的唇痕,用水细细的清洗口腔。
“那是我想要的吗?”毫升对着镜子。
“没有吧。”
“有又怎么样?唯有这样,生活才可以继续下去。”毫升自问自答。
接下来的几天,毫升每天陪着那个中年女人,没有停歇过,她想要什么,只要毫升可以给的,都毫不犹豫,只要她也提供他想要的就可以了。
毫升准备做公车去找那女人。
还是没有座位可以做。
毫升一直站着。
有一个小男孩站在他的旁边,不停的咳嗽,可能是最近的流感又开始风行了起来,毫升很是厌烦,那小男孩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也没有办法,感冒这回事儿,又不是说你瞬间就可以制止的了的东西。
“你停一下,好不好。”毫升很是恼火。
“对-对不起。”那小男孩继续咳嗽着,脸色苍白。
车上的人都看着他们两个。
“你别传染我,好不好,我还得去赚钱。”
那小男孩很无奈,车上的一些老妇人劝说毫升不要这样,他又不是故意的,可能换作以前,毫升不会这样做,可惜,以前的,和现在的怎么能比呢?
“我这把脸还要的。”
小男孩疑问了:“我咳嗽关你的脸什么事儿?”
“还说没什么事,要是我被传染了,我怎么去见人,有那个老女人会要一个不健康的年轻人。”
男孩怔住。
“你快点给我下车去!”毫升推着那小男孩。
“你这是什么道理?”
“我就是道理!”
“我再过几个站就到了。”
“快点下去。”
“小伙子,别这样,他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一个老年人劝说。
毫升没有回应他,只是眼神凶煞的看着,那人就沉默了。
于毫升的威逼利诱下,那小男孩最终下了车,还一直咳嗽着,但毫升总算松了口气,还用手把挥了挥周边的空气。
车站停在了那女人的家附近。
女人站在海边,静静遥望着。
看到毫升来了:“我丈夫今天不在家。”这句话,倒是让毫升放下了心。
“最近钱够花吗?”
“还差点儿。”
“好,我会给你补上的。”
两人站在海边拥抱,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折射出烈日的光辉,那样的美景却始终没有衬托出他们,一对没有爱的恋人。
又在一次相吻了。
“你们在干什么?”有一个男的用力的将毫升推到一边。
“啊!”那女的叫了一声,这不是窦娥冤枉的叫声,而是水落石出的惊叹声。
“你是谁?”毫升居然还若无其事的问他。
“臭小子!”那男的过去就是一拳。
“婆娘,你给我过来。”男人呵斥那女人。
“事情不-不是这样的。”女人慌了。
“不是这样,我告诉你,我已经观察你好久了,刚开始就觉得你不对劲。”那男人揪起那女人的头发,给了她几个耳光:“真的不是。”
“还狡辩,我给你的还不够吗?你居然还出去给我养男人,而且还是而小男人,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你今天是不是准备和他上床了。”
“我没有,我们两个,只是------”
“怪不得,我发现最近银行卡上的钱,怎么越来越少,而且,还以我的名义买了一栋房子,你这女人胆子不小啊你。”男人使劲的拽着女人的头发,女人痛哭流涕,却无从解释。
毫升看不过去了,冲过去,把那男人给踢到在地上,“她也是我的,你管不着,你们做你们的,我们做我们的,有什么不行。”毫升还强词夺理了。
“你!”男人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在那里斗得你死我活,本以为这样的话,那女人会多疼爱毫升一点,可以从中多捞一点钱。
“你在干什么?”那女人打了毫升一个耳光,把自己的丈夫扶到了旁边:“你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什么吗?我相信你比我还清楚吧。”
毫升沉默。
“你赶快给我走,走!”女人推着毫升。
可惜的是,纵使这样,女人维护男人的举动,并没有博取他的原谅,相反的,情节更加严重了起来。
其实,毫升完全没有伤心,因为那根本就没有什么,只是觉得遗憾而已,没有了物质提供,生活又要开始没着落了,望着身边的正在向他乞讨的乞丐,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怎么了?”王毅问他。
“没有,分手了而已,我们是不是有这间房子的地契啊。”
“有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