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升打电话给了王毅,叫了他一起出来,现在毫升内心的波动,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当然,王毅连毫升现在所遭遇的情况都不可而知,而毫升却不知道为什么,头脑里选择孤傲和冷清,更或许,再拖下去,会从所有人的不可而知,而因为沉默,全城皆知,爱面子比爱国更重要,应该只有面对的时候才会懂得,哀莫的是毫升得用无所事事的神情掩饰内心的疼痛,而且迫切需求另外一种力量来平衡。
毫升跟他说了遇见跟他们一起去作案的人,本来以为王毅可能会恨他,或者是骂他什么的。可惜的是,王毅的沉默淡定,是对那群人的“无情无义”,还是对毫升的“真情实意”,或许是纯粹的觉得这没有什么,也没有多加询问毫升事情的经过,只是脸角微微一翘的回应了一句“哦。”
“我们去逛一逛吧。”王毅插着裤腰带。
毫升轻声应许了。
小巷很是热闹,走在一起的人却未必不是孤单,孤单的或许不是那些所谓的“在一起”,而是“在一起”之后,还觉得孤单,只有那种萧寂的悲凉,才让人更加的痛苦。
没有心,在一起与分离的区别不大。
一路走来,两人话不多,除了问候语之外,不外乎是对视一笑,呵,可能是默契吧,看一下,笑一下,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想要说什么。
两人好像走了很久,觉得肚子有点饿了,而且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我们去附近吃点吧。”王毅笑着。
“嗯。”
“老板,给我们两个来碗清粥和几个小菜。”王毅还没有到店门口就吆喝着。
因为粥店摆放了桌椅空间相对比较狭窄,而且人群又很密集,走起路来,相当辛苦,跟行人相挤在一起。
王毅和毫升和另外正要去喝粥的人,撞在一起,而且脚部发生了碰撞和踩踏,毫升瞪了他们一眼,那群人也瞪大的眼睛看着毫升。
毫升看不过眼:“你看什么?”
“那你又看什么?”那人吼着。
“我在看你的脚在对我做什么?”
“哼,你的脚,也不问问你家的脚怎么那么骚,总是泡我的脚。”那人拽声拽气的。
“什么?”毫升大叫了一声,所有人都围观了过来,王毅呆在旁边有点憋不住的感觉:“王八蛋,你们说什么!”
“怎样啊,不爽吗?”那些人更加嚣张。
毫升和王毅想要冲上去殴打他们。
“小伙子,别冲动啊。”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握住毫升的手:“管你屁事,走开。”给了那人一拳。
“怎么还打人了。”那中年男子捂住自己的嘴巴。
当时围观的群众很多,所以毫升和王毅他们和那边几个人都被劝息了。
喝粥的时候,毫升他们和那边的人互瞪,活像武林大战的前夕,就连他们拿起的碗的时候,也不会吝啬他们的眼神。
“那帮家伙,生出来,就是个恶心样。”王毅的眼睛对着他们,跟毫升说话。
“如果将来生出他们这样的孩子,我就把他插死。”毫升说完之后,王毅这回变成了“目瞪口呆”,“我想我是生不出来的。”
两人沉默。
喝完粥之后,那边的人先行离开了,并驾驶一台小汽车载上他们的人,那个总是和毫升他们互瞪的人坐在副驾驶座上。
毫升他们也相继喝完了粥,但是王毅越想越气:“这么算了,不像我们的风格,而且我们也是做过案的人,怎能被这帮小罗罗欺负,那岂不是笑话?”
“所以呢?”毫升倾斜着头。
“此次非给他们一点‘烟火教训’不可!”
王毅随即拿起了电话。
“喂,出来,有事儿。”挂了电话。
“带上你的家伙,现在来到这里。”挂掉电话。
“喂,有事儿找你,来得时候,记得开辆面包车过来。”------
毫升看着王毅一个接一个的打电话召集忍受,自己也在旁边活动筋骨:“看来得整装待发了。”
“兄弟,来个双剑合璧,搅他们个稀巴烂。”王毅握着毫升的手。
王毅总共召集了六名同伴。
“你的车带来了吗?”王毅问其中一个人。
“带来了,毅哥,您看一下。”
王毅的眼睛瞄了一下:“嗯,不错,你的枪呢?”又转过身和另外一位说话:“在这呢!”他小心翼翼的。
“还有,那刀------”
“全在这里了。”
“嗯,看来你们这群人都快要成为反恐精英的了。”王毅言。
“而我们也是被反的。”毫升骤然说出来,他们懵懂中。
“别管那么多了,赶快上车。”
随着王毅的一声叫喊之后,八个人齐齐上车。
“那些人到哪里去了?”王毅朝着车窗望去。
“还真会溜。”
“溜到哪,我就追到哪里,他们上天堂,我们就将他揪下来,他们要是下地狱,我们就放弃。”毫升言。
“好。”其他人迎合了一声。
已经快到深夜了,毫升他们还在继续寻找着,“哪儿去了?”
“看,是不是他们几个。”王毅紧张的拍打着毫升的肩膀,其余的人纷纷望去。
“停!”毫升纵身爬到驾驶座,叫他的同伙停车。
等到看清的时候,毫升才叫他开过去:“就是他们了,快开。”
那人加快了车速,赶往前面的那群人,正当那群人还在嬉笑的谈论刚才喝粥的事情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拦截在他们的眼前。
那群人被吓坏了:“怎么了?”
正当他们慌乱紧张的时候,王毅从后面第三排车座伸出头来:“你们最好赶快认错,不然的话,我们就得生死决战了。”
真是说得像黑道一样,又不是拍戏。
那群人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上叫车上的人准备一下,已备作战。
“认错?开玩笑吧,你们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叫我们认错。”那群人的老大指着王毅言。
毫升听到“资格”两个字的时候,火不打一处来:“王八蛋,你再说的话,我把你灭了。”毫升要冲出去的时候,被王毅拉了下来:“先别冲动,看看再说吧。”
“还有什么好看的。”毫升甩开他的手,王毅眼神空洞的看着他,毫升才发现自己有点冲动和粗暴:“对不起。”
两辆车在空旷地上停着,僵持着,两边都在等待机会,适时待发。
“你们到底认不认错。”王毅言。
对方想要用钱解决一下这件事情,觉得没必要为了因为互相瞪了眼,就搞得伤痕累累,但是被王毅一口回绝了:“你的钱,我会烧给你们用的,放心吧。”
上空弥漫着愤怒的气息,似乎有什么会被侵蚀了一样,年轻的生命正在做着悲哀的争斗,没必要的争论,无聊的对峙。
话不投机半句多,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每个人都是爱面子的青少年,你一句,我不爽,你一句,我不干,问题就来了。
“你把枪拿出来,吓吓他们。”那人听了王毅的话之后,把枪慢慢的拿了出来,搁在了车窗前,“你们最好------不然的话------”
那边那群人笑了一下,两个车窗便摆出了两把土枪:“是你们最好吧。”
看来双方的僵持还是会继续下去,对话了半个多钟头,还是没有什么结论下来,忍耐对于他们来说,限度是非常短的。
“可恶!”毫升按耐不住的将枪强了过来。
“不要。”王毅上前去抢。
“拿来。”
“放开我------”
“冷静点。”
“不行,我快要憋不住了。”
看来毫升的抑郁要爆发了,人,千万要适时释放,不然就会失去过往的自己。
对方那些人,看到他们车里有争抢声,便好奇的将头伸到车窗外面,而且伸得相当远:“你们看对面那群笨蛋,居然自己人抢了起来,还真够白痴的。”
“看来我们这场站,是赢定了。”那群人的笑声更加激怒了毫升。
“喂,你们慢慢抢啊,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你们,哈哈哈------”
“王毅,你快点给我放手。”
“不行,你放手------”
“毅哥,毫升,你们两人别抢了。”
“对啊,别抢了。”
其他几个人的劝说,让局面更加的混乱,几个人围着抢毫升手上的抢,没料到,王毅突然使力,把那枪给甩了出去,他们的同伙,想扑身去那那把枪,想不到,一扑,手伸长,却把枪打得更远,那支枪上面的按钮已经被按了下去,突然猛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撞击太强,可能是因为土枪的原因,质量不怎么好,撞到地上,打出去的时候,空旷地上的好风很猛烈,减少了子弹的阻力,自当没有打在那人的身上,撞到了他身边的铁条,发生的转移------
“砰!”
“啊!”
凄惨的叫声,让喧闹的不再喧闹,让愤怒的从此窒息,孤雁飞过,似乎有什么染红了天际,让晴朗的天空顿时失去了光华。
宁静着。
惊呆着。
流水含着血泪,一具孤尸挂在车窗前,流淌着无辜的鲜血,瞬间的死亡,让他的眼始终睁开着,手还在车门前摇动着,血迹染满了整个车厢和车门。
呆了,所有人都呆了,除了心脏的跳动之外,此时,所有的声音都是罪恶的,所有的动作都是不可饶恕的。
没了,就这样没了,仅仅这样一个不到一秒的动作,让一个跳动了十几年的生命,没了。
“走,快走。”王毅面无表情,声音低沉。
对面那群人,反应过来后,将他们被不幸射杀的同伙拉近了车厢,使劲摇晃着他即将冰冷的身体,希望让他冷冻的血脉恢复热量。
“快走啊!”毫升喊了起来,也许是内心的不安,或者是自知自己的罪愆深重。
毫升的面包车开走了,留下了那辆被血染红的面包车。
车上。
“我们------” 毫升的脸垂了下来。
“做了什么?”王毅整个了都虚脱了。
“为什么?”
“哈,为什么?他死了。”王毅颤抖的笑着。
“是我们干的吗?”
“应该。”
“你不是在制止我吗?”
“制止?是啊,我是在制止,可是,他死了。”
王毅重复着。
“是我们吗?“
毫升重复着。
车窗外的一切,似乎都在迁怒他们,香消玉碎的魂灵好像总是在跟着他们,一直跟着,一直------
不知道他是不是痛苦的死亡,不知道他的死亡的意义是什么,人生的奋斗,人生的努力,所有的价值,都被归于这不明不白,无缘无故,没有任何防备的死亡,就这么简单,没有其它的刻意。
“我们去自首。“王毅言。
“嗯。”其实毫升根本不知道王毅在说什么,只是他听到了声音之后做出的一个自然回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