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司一凡手持巨斧,狠狠砸向被药水浸泡过的巨绳,巨绳应声而断,老顽童不再受巨绳的束缚,两人骑上奇穷就往天宗门驶去。
一眨眼功夫,奇穷已经到天宗门到了上空,司一凡略一寻思,觉得就这样带着老顽童在天宗门降落,一定会引起不小轰动,若让安天风知道了当年和他争夺掌门之位的老顽童又回来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师父,我们暂时还不能回天宗门,你回去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至少还得安天风接纳你才行。”
“我呸!凭什么还得他允许,要不是当年他使了手段把我陷害在山洞里,那现在当掌门的就是你师父我!”老顽童不依不饶,似有回去和安天风大战八百回合的意思。
这么多年来,老顽童憋了一肚子火,被关在那阴暗潮湿的山洞里不能动也不能躺,就连吃也是原生原味的猎物生肉,如今终于重见天日,想起从前一幕幕一种种,心里还一时难以接受。
司一凡想到如果任老顽童任性,不但天宗门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自己恐怕也不能在天宗门继续呆下去了。
“师父,听徒儿一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若想扳倒他,这样硬碰硬是不行,安掌门不但已经进入了召尊中期,而且还有天宗门众多弟子可供他调配,要赢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凭你召尊初期的修为,万一要是败了不还得把你送回山洞绑起来嘛。”司一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极力劝说老顽童打消回天宗门的念头。
老顽童一听要被重新送回山洞,心有余悸,撇了撇嘴说道:“那我现在不回天宗门,那也没地方去啊,难不成你想让我睡这荒野里。”
“师父,你放心,我这就带你去找安顿的地方。”司一凡指了指要去的地方,老顽童把着奇穷就朝着魏大山的家里驶去。
魏大山家里比较偏僻,平时也少人来访,把老顽童暂时安排在这里不失为一个好住处,只希望魏大山能给这个情面。
魏大山仍在如火如荼地收割庄稼,自从他家里庄稼变成一年十季,他就没怎么闲过。司一凡悄悄地把他从地里叫回来,并告诉他老顽童是自己的爹,不远千里过来看望儿子,在天宗门住着有诸多不便,特来这里借宿一段时间,还望能腾出一间草房,做为老顽童的住房。
“大叔,司一凡和我是很要好的朋友,您就放心给这里住吧,我这就给你收拾房子去。”魏大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借宿,快人快语很让司一凡有好感。
将老顽童上官诚安顿好后,司一凡这才想起了明天就是自己毒性发作之日,若现在不快喝下安颜熬制的解药,待到明日天一亮,那可就回天无术了。
司一凡一刻也不敢耽误,一路小跑就往天宗门奔去,日落之前他总算达到了安颜的住处,而此时这里静悄悄的,安颜并不在屋里。
“她不在屋里,莫非还在熬制解药?”司一凡有种不祥的预感,解药能不能轻易就拿到还真不好说。
司一凡四处找了安颜,她不在炼丹房,也不在大堂,就连膳房和安天风的住所都去了,但始终未见安颜的身影。
“对!白月明肯定知道。”司一凡又想起多日未见的白师兄。司一凡一边寻思,一边往白月明家里走去。
白月明心事重重,也正在为安颜的失踪而不知所措。见到司一凡闯了进来,不由一惊,随之告诉了司一凡事情的经过。
原来安颜今日一整天就不见了,白月明把这个天宗门都找遍了,也没能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她爹安天风现在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派出去找安颜的人也都一个个垂头丧气,毫无所获。
“地牢里找过没有?”司一凡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这个平时很少有人关注的地方。
“她去地牢干什么,不可能啊,安掌门已经发下狠话,谁也不许进地牢一步。”白月明立即否决了。
“先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司一凡立马奔了出来,白月明紧跟着也往地牢里跑去。
地牢里黑暗无光,只听的见“嗒——嗒——”水滴渗落的声音。
司一凡和白月明点了盏油灯,小心翼翼地便走便找,一直走到了地牢深处,却也未发现安颜,倒是看到了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安平,他完全没有了以前那副趾高气扬,留下的只有失魂落魄和无尽的沉默。
“安平,你妹妹安颜不见了,我们都找遍了才下来地牢寻找。”白月明想先引起安平的兴趣,也许从他嘴里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安平身子剧烈地动了一下,转过身来,打算搭理白月明。
“你听见地牢今日可有过什么响动没有?”白月明见安平有意配合,忙追问道。
“今天早上我听到那个角落有人叫喊,之后就没动静了,你们去那边看看。”安平开口说话,话音消沉却带着急迫,指着地牢深处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
司一凡赶紧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手里的油灯忽闪忽闪,就快要没有了光亮,油料已经燃之殆尽了。
“安颜——安颜——”白月明跟在后面,一边前进一边大声喊了起来。
黑暗中转过一道急弯,两人已经深入了地牢尽头,这时脚被绊了一下,司一凡附身一看,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里。
“有人!”司一凡失声喊了起来。就着最后的一点光亮,司一凡看清了地上是躺着一个人,身上被绳子捆紧,头上被罩了一个布袋。
“赶紧扯开布袋!”白月明眼疾手快,三下五除二就将头套扯了下去。
只见安颜嘴里被塞住,两眼惊恐不安。
白月明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失声大哭了起来。
安颜被背出地牢后,逐渐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了司一凡和白月明,哇——也一声大哭起来。
安天风急急忙忙赶到,安抚了安颜的情绪后,才追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来。
“我早上在桌子上发现了一行字,写着:地牢之中,安平有灾。我怕哥哥有难,未来得及告知爹,就自己进了地牢,刚进地牢不远,就被一个蒙面黑衣人捂住了脸,接着就失去了知觉,再然后就发现自己被困住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安天风皱了皱眉,一时不会想不出何人所为,“看来,这个人并非要你性命,不然当场就结果了你,哪还能逃出生天。”安天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那是为了什么,安颜平日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这个人也不用这么捉弄吧。”白月明分析道。
不知什么时候杜少秋也来了,听完白月明的分析,他的声音飘了出来:“会不会是因为安颜刚成为了炼丹师,遭人嫉妒,那人不敢在我天宗门胡作非为,转而在地牢里下手?”
安天风也摇了摇头,觉得并不是这种原因。
“姐姐成了炼丹师啦?”司一凡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大声问了起来,直直地看着安颜。
安颜点了点头,表示默认,这才想起了司一凡的解药。
她挣扎着站起来,拉着司一凡走进她自己的屋里,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个茶壶,叫司一凡赶紧喝下去。
“姐,这就是你为我熬制了七天七夜的解药?”司一凡问道。
“没错,解药我早些时日便已熬制出来,怕有失误我才把它藏到了床下,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真是虚惊一场。”说完,安颜眼睛里又泛起了泪水,泪眼婆娑。
“姐,辛苦你了,你自己处境那么危险还惦记着我,我司一凡今生今世都难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司一凡跟着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白月明站在门外,望着司一凡喝下了解药,不由会心一笑,两行眼泪也流了出来。
“姐,没事了,这次我们都安然无恙,必定后福无穷。”司一凡哭着笑了出来,心里却仍在琢磨着一个人。
“如果没有想错的话,这个绑架安颜的黑衣人一定是林风!”司一凡想到林风是有理由的,为何安颜偏偏在这一天出事?只有一种可能——林风知道了安颜在为司一凡熬制解药,所以为了阻止司一凡拿到解药,就将她骗到地牢里绑了起来。这样做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只要过了这一日,司一凡解毒无望,安颜自会被放出来,毫发无损。
司一凡越想越对劲,“林风看着安颜在天宗门长大,在地牢里不忍心痛下杀手,因此安颜才能逃过此劫。”
因为自己,安颜才惹来了麻烦,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司一凡不想让事情再拖下去,林风迟早还会借机生事。
“如今只有走这一步了,林堂主,你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了。”司一凡心里有了主意,决定借刀杀人,将林风尽快解决掉。
“姐,你还记得我给你八瓣龙吟时,有一个装它的木盒?”司一凡问安颜道。
“那个木盒还在我这啊,怎么,你想留下?”安颜不解。
“嗯,我想留着做个纪念,你给我保管吧。”司一凡要回了木盒,看着上面的纹路,自言自语道:“药草香掌柜李姗姗一定还认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