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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往事

看着此时情绪已经开始有点激动的拉姆汉斯,阿力大叔也只能无声的给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送出去了?好个送出了啊!十八年前的那个晚上,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其实我一直很后悔,要是那个时候我能再勇敢点,再坚定点,或许泽鑫就不会变成一具尸体,冰冷而孤独的躺在这了。”

“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若是说起来的话,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晚上所引起的事。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应该从泽鑫与莺莺的出现开始说起。”

“泽鑫与莺莺的出现?”听到阿力如此说,拉姆汉斯感觉很是奇怪“这与他们的出现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若不是他们失足来到这,又怎会遇到你,遇到你的父亲,遇到我们大家?如果不遇到我们大家,他又怎会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说到此处,阿力大叔像是回想到什么美好的东西般,脸上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你还记得那个花信子盛开的下午吧?那个,我跟你一起在悬崖下救了他与莺莺的下午。从我看到他们两个的第一眼时,我真的以为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金童玉女。我想,你当时应该也有这样的感觉吧?”

阿力大叔说到这,很自然的看了眼拉姆汉斯,但还未等拉姆汉斯回答,阿力大叔又继续接着说道“这算是故事开始的契机吧。原本我以为一切都会很好,我们四人都会相处的很愉快,而开始的时候也的确如此,但是后来却慢慢的都不一样了。你爱上了莺莺,而且是疯狂的爱上了她,但是莺莺爱的却是泽鑫,他们原本就是一对恋人,而且泽鑫身上有着我们没有的干净与纯洁,是我们任何人都不能比拟的,所以,莺莺不可能喜欢你!而就因为如此,我们之间的矛盾也就慢慢的开始了,你开始利用你的一切特权有意无意的刁难泽鑫。在你的刁难下,泽鑫经常挨饿受冻,甚至几番病倒,这些我们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你一句不是。虽然你对莺莺依旧无微不至,但是你不知道,你的这种做法已经让莺莺对你厌恶有加了。因为你那自私的爱已经让莺莺感觉很为难,而且你还伤害了泽鑫。”

“你说谎!莺莺根本就没有讨厌我!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我说谎?那你好好问问你自己,在莺莺离开前的那一个多月里,她是怎么对你的?对,她是不曾说过你半句,但那都是怕你变本加厉的报复在泽鑫身上的原因!你以为她心中不怨恨你吗?哼!那你告诉我,从那时开始,莺莺可曾在你面前欢实的笑过一次啊?没有,一次都没有,她开始有意无意的避开你,甚至躲藏起来,为的就是远离你,难道对于这样的变化你真的就一点都没发现吗?”

经过阿力大叔这么一提醒,拉姆汉斯脸上那原本愤怒的表情已经不在,换上的却是不愿相信事实的悔痛“难道真是这样吗?不会的?莺莺怎么会讨厌我呢?不会的!”

看着情绪更加激动的拉姆汉斯,阿力大叔显得很开心似的“怎么?就这样的小打击你就受不了了?那莺莺与泽鑫所受的痛苦你能想象吗?他们所受的不但有精神的还有肉体的,这其中的折磨是你想都想不到的!你知道吗!”

拉姆汉斯看着阿力大叔差不多癫狂的表情,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愣的看了他片刻之后才缓缓的吐道“怎么可能?不会的!我不过只是给了泽鑫点小惩戒,让他离莺莺远点而已,并没有真的想对他怎么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对他做过任何过激的行为!”

“没有过激的行为?你利用泽鑫对你的信任恶意加害这还不是过激的行为?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你知道吗?心灵上的伤害对于他这样一个纯净的人而言,比肉体上的强了何止千百倍?当然,这些你是不会懂的。但是我恨的是,他在最后一刻都不曾怨恨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但是他不恨,我就更恨!你们所有的人都是害死泽鑫的凶手!哈哈,什么传说?什么族规都是废物!就因为你们的冷漠,你们的不理解,你们的恩将仇报,才让泽鑫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我万万没有想到,泽鑫不眠不休的为你们找治疗痢疾的药方,哼!临了,你们没事了,他却活活被你们给害死了!”

“什么?族人的癔症不是神灵的降罪吗?”

“神灵的治罪?我呸!若是真的可以有神灵的治罪,你觉得你的父亲跟那些害死他的人还能够活到今天吗?”

“我的父亲?”

“没错!就是你的父亲!十八年前的那个晚上,就是你的好父亲带着他的那帮走狗们,活生生的将泽鑫勒死在这里的!”

“这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那么做的!”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亲身经历的,难道还会冤枉他不成?那你还记得这倒疤吗?”阿力大叔边说边撸起自己的袖子,只见一道从手腕处延伸到关节的狰狞的伤疤赫然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这不是被大猫划伤的抓痕吗?”

“屁!这是你父亲为了阻拦我救泽鑫而废了我的手!”

阿力大叔说到此处,在场的大家无不一惊,而一旁的窦晴与林夕更是皱紧了双眉。

“你知道吗?当时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活活的勒死而无能为力,而他当时脸上的那种痛苦的表情我至今都不能忘记,每天晚上只要我一闭上眼睛都可以看见他惨死的场景。”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这么多年了,你完全可以讲出来啊!”

“讲出来?讲给谁?你吗?笑话!你是他的儿子,我能相信你吗?而且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估计你也巴不得泽鑫死吧!而且当时整个族里都人心惶惶的,一个个都认为是他们两个外来者惹怒了神灵才会得到降罪的,谁会为他的死叫屈?谁会?”说到此处阿力大叔看着窦晴与林夕二人继续道“若不是看到他们两个的出现,无意中偷听到他们在打听当年莺莺的事情,知道了这件事终于有了大白于天下的机会,我想,或许这一辈子,泽鑫都将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永远含冤在九泉之下!”

听到阿力大叔如此说,拉姆汉斯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抓住阿力大叔的手臂急切的问道“那莺莺呢?父亲告诉我他把她送走了的?莫非不是?难道也跟泽鑫一样,已经……”

阿力大叔看着拉姆汉斯惊恐的神色,冷笑了一下道“放心!你的父亲在这件事上并没有骗你,莺莺的确是被他送走的!”

“送走了?”听到此处,拉姆汉斯显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听拉姆汉斯如此说,阿力大叔再次给了他一个冷笑“对,你说的没错!那的确很好,因为被一起送走的还有莺莺的孩子!”

“什么?莺莺的孩子?莺莺哪来的孩子?”

看着拉姆汉斯惊诧的神情,阿力大叔笑道“你不知道对吧?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莺莺在被送走的时候就已经怀有身孕,而且已经有四个月了!”

“这不可能!孩子的父亲是谁?”听到阿力大叔如此说,拉姆汉斯立马上前一步摇着他的肩膀厉声问道。

“谁的?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也能猜得到吧?”阿力大叔不管拉姆汉斯的激动,自顾自的拨开了他的手。

“你骗我!不可能的!莺莺答应要嫁给我的?怎么可能怀有泽鑫的孩子!”

“答应嫁给你?你别做梦了,那只不过是她的迂回计策而已,若是她不答应你,你能放过泽鑫吗?你能吗?”

听着阿力大叔的厉声质问,拉姆汉斯只能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事到如今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吗?若是你还不信的话,那你问问她。”阿力大叔说完,突然转头看向窦晴。

“她?”拉姆汉斯朝着阿力大叔指着的位置看去,此人俨然就是窦晴。

“对!就是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莺莺当年怀着的孩子。”

“什么?”阿力大叔这话对拉姆汉斯而言无疑是个天大的霹雳,震得拉姆汉斯半晌都未缓过神来。片刻之后,拉姆汉斯像是发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般的跨到窦晴身前,急迫的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

看着拉姆汉斯此时如着了魔般的神情,窦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的答道“窦晴!”

“窦晴?窦晴!不对,你为什么会叫窦晴?”

窦晴看着拉姆汉斯自顾自的嘀咕,也不想再耗下去了,只得淡淡的回道“你不用再纠结了,我就叫窦晴,是你们口中所说的窦莺莺的女儿!而且你也不用揣测了,阿力大叔说的没错,我母亲在离开这里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了,而且,她终身未嫁!”

“你!你当真是莺莺的女儿?”

“这个有什么必要可以冒充的吗?”

窦晴的这番话无疑已经将拉姆汉斯最后的一点奢望都敲得粉碎“为什么?莺莺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啊!难道我对她的爱还不够吗?”

“你的爱?对!你给她的是爱,但是是你自己自以为的爱,莺莺根本就不需要,你的爱让她痛苦、纠结、迷茫。若不是你的爱,他们也不至于会成为今天的这个地步!”

“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事到如今了你还说不是?若不是你爱莺莺,让莺莺不准离开草原,他们早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过着和乐美满的生活了,又怎会遭你父亲的毒手?你明明知道我们族里是不能留外人的,你这是逼着你的父亲害死他们啊!若不是你的执意,你的自以为是,你自以为自己可以保护的了莺莺又怎会一意孤行呢!你说,难道这还不是你造成的吗?若不是当年莺莺机智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估计现在你看到的就是他们一家三口了!我告诉你!就算泽鑫的死跟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你仍旧逃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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