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你用你的爱来跟我交换这本笔记。”
“我的爱?”
“对,你的爱,全部的爱。”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叫全部的爱。”
“就是你将你对任何事物,任何人的爱都放在我这里,我会拥有你爱的支配权。”
“你的意思是说,你叫我爱谁我才能爱谁!”
“是,只是这支配权我现在暂时还不用,等我需要的时候,自然回来取走。”
“这真荒唐,我自己的感情你怎么能取走。我不信,再说,就算你能取走,那你何时来取?我年过半百或是与世长辞之后吗?”
“呵呵,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等你年过半百或是与世长辞之后来取走,这样至少你不用太过难过。”
“听不懂你说的话,不过我答应你这个条件,但是,我得在你的条件上再加几个字,在我与世长辞之后你才能取走我的爱,拥有我爱的支配权。我可不想在我活着的时候被你变成感情奴隶,死了以后我就管不着了。”
“好吧,我答应你。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自会把笔记本交给你。”说完,大志一个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笔记本的事情终于解决了,现在李璐瑶终于能安心的睡个好觉,只要明天拿着邱明美的笔记本去找甄永楠,事情也许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只是和大志做交换的那个条件让李璐瑶很是不解,为什么他要我的爱来做交换,他要全部的爱又能做什么。想着想着,李璐瑶终于抵挡不了睡意渐渐进入了梦乡。
陈晓鸥和邱爱国过了相安无事的一晚,睡足了觉的陈晓鸥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办公室的简易小床的确够简陋的,睡的陈晓鸥有些腰疼,不过当她看见趴在办公桌上睡得鼾声四起的邱爱国,心里又满足了不少,毕竟自己还可以躺着睡,不用这样趴着,不然的话,今天恐怕就不只是腰疼了。
“你醒了!”陈晓鸥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刚刚睡醒的邱爱国,笑意盈盈的说道。
“哦,醒了。”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毕竟两个人在一个屋子里共度了一夜,虽然什么都没发生,可还是有些尴尬。
邱爱国伸了伸懒腰,又做了两个扩胸的动作,喝光了陈晓鸥递过来的水,接着说道:“咱们今天去W市!”
“去W市?不去调查臭西的案子了吗?”
“就是去翻查一下几年前我说的那起困魂系法的案子,顺便带你一起去监狱见见侯三。”
“去见侯三!”
“嗯,我已经跟那边的同事联系好了,今天就能见到侯三。”
陈晓鸥定了定神,连声说:“好!”
去W市的路上,陈晓鸥一直在回忆那次在上围村的经历,侯三家藏着司徒的那个地窖里若隐若现的昏暗灯光,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为什么只有自己看到了,后来赶去的那些干警和同事为什么都没看见,难道是那地窖里还有其他人?也许他知道司徒的事情,这次见了侯三一定要问问清楚。
W市监狱比陈晓鸥想象的更加故若城墙,厚厚的铁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才使得站在门外的陈晓鸥看到里面的一丝景象。
几排平整而肃静的白色平房围绕着大院四面排开,院子里停着几辆警用轿车,可能他们来的有些过早,比约定好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负责接待他们的人还没过来,两个人只好随着监狱的干警先到休息室休息。
“你放松点,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买!”邱爱国歪着脑袋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不停的用双手搓着衣角的陈晓鸥说道。
“哦,不用,不用,我不口渴!”陈晓鸥连忙摆手,微微笑着。
“可我看你很紧张的样子,你,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我有些事情不知道该怎么问侯三,而且,而且我打心里有点怕他。毕竟在上围村我曾经,我,我有点,有点害怕!”陈晓鸥吞吞吐吐的说完,邱爱国才想起在上围村时侯三曾经试图用绳子勒死陈晓鸥的事情,那次要不是同事破门而入,后果不堪设想。这样想来陈晓鸥如此紧张也就很合情合理了。
“你别害怕,他现在可是阶下囚,哪还有原来的那份嚣张劲,早就被管教驯的服服帖帖的了,再说,一会儿我也在现场,有我在还怕啥?”
“嗯,那太好了!”陈晓鸥终于稍稍放松了些精神,露出会心的微笑。
“反正也要再等段时间,我不如给你讲几件从小到大遇到的灵异事件给你解解闷怎么样?”邱爱国微微上扬的嘴唇露出无限的笑意,这让陈晓鸥眼里的铁血男儿又平添了一份童趣。
“我四五岁的时候,家里住在四合院的平房里,一家十几口人都生活在一起,过得特别热闹,记得有一年冬天,太奶奶去世了,全家都很伤心,不过毕竟老人是寿终正寝死时又没有受过罪,也算是享了一辈子儿孙福,所以也没留下什么遗憾。全家人都忙着给太奶奶张罗丧事,只有我和我二叔家的妹妹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
“你也知道,有时候大人一忙起来就会忽视孩子,有的家长甚至忙了一天都不知道孩子吃饭了没有,我和我妹就都遇见了这样的家长,唉,呵呵。
“我跟我妹玩了一天,又饿又累,家里又乱成了一团根本没人管我两,于是我两便跑去太奶奶那屋找吃的。平日里老太太最疼我们两个重孙子,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得我两吃,每次看见我们两个小鬼狼吞虎咽的吃她给的好吃的,她都会笑的合不拢嘴,还有她那满脸褶皱的脸颊,也会被我两逗得一颤一颤的。
“虽然我已经稍大一些,懂得太奶奶已经仙去,可我那只有三岁的小妹妹哪里懂得,她还一直以为太奶奶还活着,只是累了在床上躺着而已,非要拉着我去找太奶奶要吃的,我不让她去,她就使劲的哭,使劲的求我,我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带她进了屋。进了屋子除了因为拉着窗帘屋子里光线比较暗外,别的到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太奶奶一身黑衣黑裤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盖着一块白色麻布。
“床前的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好吃的,后来大点了我才知道那是给我太奶奶的供品。我妹跟我踩着凳子,伸着小手挨个把桌子上的盘子都端下来,坐在地上一段狂吃,先吃苹果后吃香蕉,再吃馒头又吃点心。一顿肚圆之后两个小人吃累了就倒在太奶奶床上,挨着太奶奶的尸体睡着了。等到大人们发现我和我妹不见了到处找我们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好像是我二婶子第一个发现的我两,当时全家人都吓傻了。
“原本平躺得好好的太奶奶,不知什么时候侧身躺了过来,僵直的手臂搭在我和我妹的身上,好像在帮我两个取暖,又好像怕我们两个小家伙睡熟了乱踢掉到床下面。
“据说我二婶当时就被吓得晕了过去,之后我才被我爸连踢带踹的从床上揪下来,一顿暴揍,主要就是责怪我为什么带着妹妹来太奶奶这屋子里玩,偷吃了供品不说,还爬到太奶奶的灵床上胡闹。看来我爸是误会我乱动了太奶奶的尸体,可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我哭着说我没有,可我爸就是不信,使足了劲抽我。大家见我爸下狠手收拾我,都上来劝阻,我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不过后来,我爸爸买了好多玩具哄我高兴,我后来偷偷听他跟我妈晚上聊天,原来我爸早就知道太奶奶的尸体不是我乱动的,因为我太奶奶的尸体是我爸爸亲自处理的,按照老家的规矩要过了八十正常死亡的老人,要用麻绳困住双手双脚,在家停放七天,过了头七以后才能下葬,目的就是为了给让来带老人走的鬼差方便,黄泉路上好好照顾老人。只是一般捆住老人手脚的事要由长孙来办,我爸不是长孙,我大爷又还没能赶回来,我爸就自作主张自己偷偷把老人的手脚捆了起来。这是全家人都不知道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而我跟我妹妹只是个小小孩,哪有那力气把捆的牢牢的老人双手解开呢,而且我爸打完我后又仔细观察过太奶奶的尸体,那个绑着老人双手的麻绳子仍旧牢牢的系在老人的手上。
“我妈和我爸后来说,可能是老人生前溺爱我们两个重孙,所以死了以后也不肯走。等我们两个孩子跑进她屋子里睡熟了以后,怕我们着凉或是掉到地上,所以才不惜吓到家里人也要护住我和我妹。只可惜我做了牺牲品,被我爸暴揍了一顿。”
“呵呵,你可真可怜!”
“呵呵,这回你不紧张了吧,笑的这么开心!”邱爱国微微一笑,陈晓鸥立刻意识到原来他是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才故意说了这么件有意思的事情,也跟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爱国!”一个身穿警服的高个子警察推开了休息室的房门:“就知道你肯定比预定好的时间早到,我还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没想到还是比你来得晚,你这在警校就养成的早到习惯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