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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春节老人

“青风,又说了多余的话啊。”突然,空气中响起温柔的女人的声音,在晴明听来,却是十分熟悉。没错,正是晴明在记忆的异空间时听到的女人的声音。

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三个人,黑色的微微卷曲的长发,黑色口罩罩面,微微闭着双眼,穿黑色宫廷式美丽长裙的女人,以及身旁跟着的两个男人,男人均高一米七八左右,年龄30岁上下,面部都有几分俊郎,一位清爽短发,着白色体恤短裤,一位齐肩中发,着白色衬衣牛仔裤。

“哈哈,反正总是要知道的。”李青风轻笑着回答道。

“先封印彼世之门。”女人说完,三人以及李青风十分默契地分别站到了彼世之门的四个正向方位上,同时双手快速结印,变幻着七八个不同的手势,继而单手执剑印一齐指向彼世之门,凝聚灵力,只见剑印之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八卦,八卦随着灵力旋转着,彼世之门处,地面渐渐恢复了原状,八卦旋转着下沉到地面,激起一阵亮光,随之消失了。

此乃八卦封印,是最强的封印术,之前晴明的封印也是采用的此术,不同的是晴明将自己整只左眼的灵力分离,封印在彼世之门上。

然而,就在他们施加八卦封印术时,可以分明的看到来者中两个男人的手背上,也有黑色的魂印标志。女人却不同,女人的魂印在眉心印堂处,并且不是黑色,而是朱砂红色。

“有我四人的灵力,可保彼世之门千年无恙。”女人似乎是在对晴明说着。

“你们不是要打开彼世之门,颠覆现世吗?”愈发不解,赵子弄实在忍不住的开口问到。

“那只是你父亲的无稽想法,普通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后,总会有一些自我膨胀的妄想。无论是现世还是彼世,人也罢,灵也罢,鬼也罢,终归还是那同一批人,颠覆现世还是颠覆彼世又有何意?”女人淡淡的说着。

“如此说来,你们又意欲何为?”晴明气势凌冽地问到。

“为了你。”女人坚定地回答,“无论是释放鬼气,逼你守护彼世之门,还是试图解开你左眼的封印,都是要将因为老师的死而封印了的心解封”,女人因为半闭着眼,因此并没有看着晴明回答,突然转头面向晴明,但依然半闭着眼“我们的目的只有你,完整的你,既不能少了心,也不能没有眼!”说完便转过身去,“还会再见的,晴明。”连同李青风,四人一起消失了。

即便再有满心疑问,也只能就此作罢,诸葛算卜屋的众人无不神情凝重,尤其得知父亲意图的赵子弄,心情更是五味杂陈。

晴明踉跄着来到邹鱼面前,挥手解除了结界,邹鱼是被两股灵力的击撞波及,晕厥过去,晴明使用了治愈术,将被灵波扰乱的邹鱼的心智恢复过来,轻声呼唤着“小鱼”,小鱼缓缓睁开眼睛,眨巴了两下,“晴明”,“哈,晴明!”邹鱼高兴的抱住了晴明的脖子,算是完全恢复了,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诸葛算卜屋内可算是惨不忍睹,晴明即便可以使用恢复术,也只是能够将被移开的物件再度恢复原位,而并非是将破损了的东西复原。此时的里屋,屋顶开了天窗,墙壁全是裂口,沙发茶几都也损坏,必定得请专门的人来整修一番。

转眼已过去两月,被修整过后的诸葛算卜屋焕然一新,吧台及院坝仍和以前一样,然而里屋进门之处虽说还是大厅,面积却只有之前的一半,沙发茶几依旧以一种正面临人的姿态,居中摆放在大厅中央,临河的窗前摆放的天文望远镜和高脚沙发椅,让人联想着晴明观测星空时的优雅姿态。而另一半房屋空间却被隔出了两间卧室,也许是考虑到小邹鱼总有一天会长大,才借这次修整的机会,做了这样的改动。

这日一辆白色轻卡停靠在诸葛算卜屋院坝门前道路上,这是平时送货的车。然而赵子弄今日采购的货物除了酒水菜品之外,还多了许多零食干果,烟花爆竹,及春联剪贴。晴明坐在吧台前,因彼世之门已被“落下”的阴阳家所封印,因此晴明不需要再戴墨镜,晴明掐指轻算“原来如此,明日已是除夕!”

“子弄哥哥,这些都是什么?干嘛买这些?”邹鱼看着赵子弄采购的烟花春联疑惑的问到。

“因为马上就过年了,明天就是除夕夜,要贴春联,吃年夜饭,到时陪小鱼放烟花。”赵子弄亲切的说着。

“噢,过年了!”邹鱼显得十分兴奋。

“对了,诸葛,最近怎么都没见到和尚过来?”赵子弄突然想起原本每天必来的唐三常,这些天却不见了踪影。

“临近过年,寺庙应该忙得抽不开身吧。”

“可不是,忙得我连偷跑的机会都没有。”唐三常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到了他们面前,“不过还好我聪明,还是让我跑出来了”继而来到晴明边上,搭着晴明的肩说到“晴明,这两天我不回去了,我要躲在这里,过完年再回去。”晴明只是笑笑,并不作答,表示默许。

春节期间的景观城变得空廖起来,那些外地人口早已回家过年去了。然而却并不影响新年热闹的气氛,家家户户挂上大红灯笼,贴春联,放鞭炮,人们喜气洋洋,红光满面,出门碰见都道“新年好!”幽河沿岸张灯结彩,一到夜晚甚是漂亮。晴明等人也欢快的布置起来,嬉戏打闹的身影来来往往,瞬间扮靓了诸葛算卜屋。白昼暗淡下来,城市的灯火一点点明亮起来,晴明等人一起上街游玩,街道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偶尔也会遇到熟悉的面孔,泡泡堂的角色女人们向晴明等人打着招呼。人群中一个身穿红色汉服,戴红色官帽的老人被拥围在中央,老人正手持包装精美的小礼品和小红包向众人笑盈盈地发放着。

“他在干嘛?扮圣诞老人吗?”赵子弄饶有兴趣的发问。

“不是圣诞老人,是春节老人。”晴明回答了他的问题。

“春节老人?,我只知道圣诞老人。”赵子弄似乎是第一次听说。

“春节老人是什么?晴明”小鱼一脸天真的询问。

“落下闳,西汉天文学家,当时创制太初历,确立孟春正月为岁首,因此才有了春节,人们为了纪念他,而尊称他为春节老人,落下闳的故乡阆中也就有了扮春节老人给人们送去新年祝福的习俗。”晴明向他们讲解到。

“落下闳,是姓落吗?好奇怪的姓。”赵子弄第一次听到这样奇怪的姓氏。

“不是姓落,是姓落下,以地名为姓…”正说着,晴明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停住了。

“落下…,落下是指那个落下~吗?”赵子弄似乎也想起来什么?有点不敢相信的问到。

“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晴明!”人形的九耳突然说到。唐三常也正在疑惑,众人一起将目光转向九耳。

“因为年份太过久远,所以一直没有去回想,我此刻想起来了,两千多年前,和你拥有同样的强大灵力的那个人,正是落下闳,我在西汉时期见过他。”

众人都一起沉默了片刻,并不知道该表达什么。

“怎么会,难道说晴明是落下闳的转世?不是说人是不会转世的吗?”唐三常打破了沉默。

“嘭…嘭…”不远处幽河上房,烟花腾空绽放,“噢,噢,放烟花了。”邹鱼兴奋的欢呼起来。

“我们去看烟花吧。”晴明认为没有去烦恼这件事情的必要,带着众人一起前往河岸观看烟火。

炫色的烟花照亮了幽河的整个上空,就在烟花消散的一瞬间,晴明注意到了河对岸诸葛算卜屋屋顶上坐着的女子,“爻儿!”晴明不禁说出声来。

“爻儿?”“李爻儿?”“在哪里?”赵子弄和唐三常听到晴明的说话,四处张望,激动的问起来。

邹鱼也四处看了看,眼巴巴的望着晴明等待着晴明的指引。

“对岸屋顶上。”晴明轻声说到。

众人将目光移向屋顶,看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又揉了揉眼睛,依然什么都没有。

“没有啊,晴明”然而晴明的目光却一直顶着屋顶“难道说,是灵?”赵子弄神情显得悲伤起来。

“难道说李爻儿真的…”唐三常不愿意将剩下的话说出口。

“并没有,”晴明带着笑意,缓缓说到,“是生灵。”

“生灵?”众人不解。

“生命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还活着。”晴明继而补充。

“那,会活过来吗?”赵子弄继续问到。

晴明紧握了一下手中的黑色串珠,脸上笑意渐浓,“看她现在的样子,就像重生了一般,所以,肯定没事的。”晴明坚信般的回答着。

李爻儿坐在诸葛算卜屋的屋顶之上,抬头仰望那漫天的烟火,绽放出幸福而纯净的笑容。(第一卷《魂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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