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空客380降落在欧洲屋脊瑞士苏黎世机场,宗旭拉着行李箱出了机场,找到一个租车公司,在机场租车行,宗旭拿着早前在国内就订好的订单,向服务员提供了护照信用卡和中国新版驾照很快就办好了租车手续,他选择了一辆沃尔沃手动档轿车,服务人员熟练的把导航调好了并叮嘱他从苏黎世到圣莫里茨需要翻越翻越海拔2284米尤利尔山口一定要注意安全。宗旭的英语并不是太好,他大概听明白了瑞士人连说带比画的形容那高高的山口,不禁哈哈大笑,海拔两千多米在中国青藏高原面前那就是小盆地啊。前几年自己和老婆曾多次翻越那世界屋脊高原。他对着服务员说“thankyou,I’mok!”一脚油门沃尔沃象离了弦的箭一样扬长而去,车窗外是怡人的自然风光,宗旭摇开车窗,冰凉的冷气沁入口鼻,他放肆的大叫一声,车速顶着120公里/每小时的上限奔驰,瑞士的高速路上你几乎看不到几辆车,这让习惯了车水马龙的宗旭心里既觉得这里似乎有些荒凉又觉得有几分刺激。全程210公里宗旭是一路狂奔,甚至连著名的尤里乌斯.恺撒曾经翻越的尤利尔山口也没在意看一眼。
宗旭按图索骥驶高速公路,拐进一条森林覆盖的沥青小路,这条窄窄的乡间路穿行在原始森林里,耳边除了咆哮的发动机和呼啸的风声是一片寂静。静的宗旭心里都有些发慌,不知不觉车速已经到了100公里/每小时,在蜿蜒的小路上这样的车速是很危险的。终于前面一片明亮,按着地图的位置,橡树庄园应该就到了,宗旭赶紧刹车,前面山口小路一个急转弯。面前豁然开朗。橡树庄园四个汉字映入眼帘。一汪湛蓝的湖水环绕着它的三面。橡树庄园一侧紧挨着湖岸,整体建筑以当地特有的暗褐色石块砌成,和整个环境融恰的混为一体,偌大的建筑群在这群山森林湖水边上是如此的自然。只听湖波低语、水鸥呢喃,林声滔滔。哎呀,这真是世外桃源呐,宗旭感叹到。他把车子停在墙外修理整齐的草坪地上,从大门里走出一个人来对着宗旭说“你是宗先生吧?席老爷子在客厅里等你都一个多小时了。”宗旭跟着那人进了院门,里面真是别有洞天,典型的四和院布局,园林也是一水的江南派风格。席德荣老先生在客厅里听见脚步声问到“客人到了吗?”宗旭赶紧答到“老爷子,我是小宗啊,你这里可是让我艳羡啊。”席德荣哈哈大笑“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哎呀,小宗啊,故乡来客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来来来。”两人热情的寒暄叙旧。席德荣老爷子坐着轮椅领着宗旭参观,每一件房间里都摆满了古董字画。宗旭感叹“老爷子,你这里抵的上一座博物馆了。”席德荣也感慨“老祖宗多少文物都流出来了,我呀尽力收集一些。看着这些物件也能慰籍一下我的思乡之苦。”在一间客厅宗旭甚至看到了一件两米多高的巨鼎,夸张的饕餮纹闪着斑斓的黑绿色,幽幽的暗光夺人心魄。巨鼎双耳居然是盘旋的凤凰神鸟。宗旭惊叫“重器,重器啊,老先生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席德荣哈哈大笑“知己难寻!这就是古徐国的镇国重器凤凰鼎。多少人对此犹豫不定,我果断的拿下!”宗旭在一间间房屋里看到了整套的遍钟,一叶贵如金的宋版书,在琳琅满目的古瓷里甚至看到了名不见经传的刘林彩陶。
席德荣让管家安排午宴招待宗旭,给宗旭安排一个客房。宗旭很感激,谈判可能要一个星期,来回跑那段路可是很辛苦的事情虽然它美丽无比。两个人坐在饭厅吃饭,室内阳光明媚,玻璃房外绿意盎然,宗旭看着那精美的菜肴不禁感叹“老爷子,你这生活惬意的真是养生又养心啊。”席德荣指着厅中堂挂着的[宋]吴叔经的亲笔对联对宗旭说“我老了,别无所求,只秋晚年幸福,”宗旭凑过去看那对联:
天边将满一轮月
世上还钟百岁人
宗旭哈哈大笑“老爷子,你必会事随心愿。”
午饭过后两人在摊开的武原开发区规划图边上讨论,席德荣表明,他只能就宏观的问题和宗旭探讨,具体事宜得等席宾晚上从美国回来在商议。席德荣对宗旭提出的那个旧铁路线改轨道交通的事情很感兴趣。“都说世界是个地球村了,你可以坐飞机满世界飞,虽说用时短了,但距离还是那么远。你别看市区到开发区那么几十公里的距离,没个现代的轨道交通还真不行。听说现在咱们的高铁技术世界一流是吗?”“是呀,老爷子,你没看见总理出访满世界推销高铁嘛,现在大陆不比以前了,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高技术产品才有销路,才能拿的出手哇。”席德荣哈哈大笑“席宾这孙子最近老跟我提出上大陆投资的事情,我猜看中的就是国家发展的前景。顺带着副产品是慰劳一下我的情怀。哎呀祖国多灾多难了那么多年现在总算是迈上了发展的快车道,令人欣慰啊。小宗你没生活在我那个年代,国破家亡的,你没个地方呆,你不知道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席德荣在书房里望着书房外湛蓝的广阔湖面沉默起来,湖面已经洇起了薄薄的雾气,远处山湖相间处已经朦胧成一条模糊的天际线,宗旭猜测老爷子的思绪又漂移到那战火纷飞的年代了,不愿打扰,悄悄回了自己的客房,客房里是一水的橡木家具。不禁莞尔一笑这橡树庄园果然是将橡木进行到底了。他住的这间屋子里家具连地板都是一水的白橡木,风格风格到是一水的西欧风格,很简洁实用的样子,手摸在家具上甚至都能真切的感触到橡木细密的质感。
宗旭躺在那鹅绒大床上睡意渐浓,可能是时差的缘故,他疲惫的睡去。冥冥中听见低沉的钟声,宗旭清醒过来,抬起手表一看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不禁埋怨了自己一声,洗了脸刚要朝客厅走去,旁边的门开了“兄弟,尝到时差的厉害了,来吧,到我房间里来,老爷子已经睡了。”宗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跟着席宾进了房间,席宾正在用晚餐,旁边还有盖着盖子的一份,宗旭猜测那是给他准备的。果不其然,席宾笑着对他说“吃吧,兄弟,简单了点。每次我飞出去,老爷子就不会等我吃晚饭了,吩咐人给留了饭。老人家一般晚七点用餐。八点钟准时在休息。”宗旭也没客气打开盖子就吃起来,席宾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吃饭要比自己默默的用餐愉快多了,今晚也比平时吃的多了一些。吃过饭两人寒暄了一番开始切入主题讨论正事,一开始几个事项谈的还算顺利,直到一个问题卡了壳,两人争论不休,那就是土地价格和轨道交通建设的问题,席宾的意见是轨道交通线由席氏集团出资修建,武原的土地席氏集团企业将以200万人民币一亩购买。宗旭并没有吃人家嘴短,他的主意是轨道线由彭城市出资金建设,武原的土地价格底线价格是300万一亩。两人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却又想极力引经据典的想让对方接受自己的观点,这一争论一直持续到了早上六点,老爷子推门进来两人才惊讶的发现竟然吵了一夜。席德荣老爷子哈哈大笑“到底都是年轻人,火气大,精力旺盛,不然早就分出胜负了,这样吧,换换气氛,吃过早饭小宾带着客人去打猎散散心。”
席宾笑着对宗旭说“你运气太好了,来得正是时候,现在一年的狩猎季节今天就开始了,咱赶紧吃饭,去晚了那些动物们都跑禁猎区里了,你想打也打不着。”吃过饭两个年轻人在橡树庄园的一个小铁屋内整理打猎物件,两人换了一身猎装,宗旭只有在大学军训的时候摸过一次枪,他对着琳琅满目的枪支眼花缭乱,只敢选了一支结构简单的五连发半自动猎枪,席宾看了说“你这是明智的选择,这支枪适合初学者也适合打咱这个地区的动物。”席宾也选择了一支同样的猎枪,席宾一声口哨,一条大黑狗早就急不可奈的蹲在一个小铁门前不断的蹭脚,看起来它等这一天也很久了,瑞士的男人和狗们在狩猎季都是很疯狂的。席宾打开小铁门两个男人和狗就来到了森林边缘。“橡树庄园一个好处就是它紧挨着可以打猎的森林。”席宾不无得意的对着宗旭炫耀。他对宗旭解释瑞士宪法规定,每个20岁至40岁的瑞士男子都必须参加每年一次的射击考核,被称为“强制打靶”。20发实弹射击脱靶不得超过3次,累计积分42分为合格,成绩记入个人档案和军事技能手册。打靶用的子弹由靶场提供,但如果考核不及格,当事人就要自费购买子弹并安排出时间接受训练,直到及格。瑞士人家家户户都有枪,拥护的人说这是“武装保卫中立”。同时在穿行森林寻找动物时给宗旭临场授课教他怎么打猎。宗旭自小在农村长大,对打猎并不陌生,还曾经跟随村里的大人在冬闲时打过“冬猎”。不过那些老猎民们用的都是老式的火枪,第一次摸到真正的猎枪宗旭还是很兴奋的,男人的狩猎本能被激发出来,一只野鸡从一棵倒在地上的大树底下飞起的刹那,他枪响鸡落,看的一旁的席宾目瞪口呆“你天生的杀人狂啊。”宗旭兴奋的脸都红了,黑狗捷克被刺激的没等主人发话就冲出去把猎物叼了回来,宗旭得意的把战利品塞进猎袋。席宾狂笑“不给你露点本少爷的绝活你是不服气的唠。”几个小时狩猎下来,两个人坐在一条小溪边的石头上清点战利品,还是瑞士宪法起了作用,席宾倒出一堆野物,宗旭只打了三只野鸡和一只野兔。
两人坐在石头上不知不觉的又谈起那个卡了壳的问题。席宾已经把价码拉到了260万,宗旭心里琢磨着这已经大大超出了万方和景禾给出的价格,不过他还想趁胜出击“席老弟,你不要觉得自己吃了亏,你给出的价格是大大超出周遍的土地价格,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市给你的可是系列的配套,未来那里的土地会大幅度增值,你是稳赚不赔的,我们底线定低了对你不利啊。要不这样我再给市里请示一下,只要那条轨道线你出资修建,我争取你260万一亩。”席宾不得不佩服宗旭那算盘打的精。他是要借着席氏集团的品牌把值不了几个钱的土地炒到高位,套取资金回过头来搞园区基础建设。就算这趟他谈不下来,恐怕那武原的地也炒的很成功了,你宗大主任才是稳赚不赔啊,不行,今天就得拿下,不然很被动了。“就算我们席氏集团为家乡做贡献了,这轨道我们修,不过我们得提个优先权,就象证券市场里的优先股那样。”宗旭立马想到这小子准是提既然他们席氏集团投资修了路,那不能白修,得要个沿线土地开发竞拍优先权,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过了,也事先请示了万书记。果然席宾提出沿线土地开发竞拍优先权,宗旭装作难办的样子“你这可是突破政策空白区了啊,弄不好我会栽进这深水区了,不过为了你席氏这么优秀的投资项目,我就冒一次险,只要你敢签正式合同,我给他们来个先斩后奏。”席宾大喜过望。
宗旭满载而归,张莉带着儿子来机场接他,从瑞士带来的东西塞满了后备箱,宗旭把张莉给的2万块钱花的一干二净,不仅有儿子的巧克力和糖果,还有张莉的小手表,岳父母的葡萄酒,甚至还买了一套厨房刀具。儿子坐在车里嘴里塞着糖块,怀里抱着巧克力,连爸爸都喊的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