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许久,三人方才踏入都城,这都城集市可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街道,稀奇古怪的玩意,这满目琳琅的东西甚是吸引。
晏月从小就很少出来都城,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自然是玩得不亦乐乎,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着她的眼球,仿若一三岁孩童,对未知又有趣的一切感到无比好奇。
与之相反的白若映,她却向来喜静,终究是皇室血脉,宠辱不惊,安之若素,“若映不与晏月一同前去瞧瞧?”祁寒承多么想她能像个孩子一样在他面前嬉笑打闹,不需要如此摆着一副淡漠的面孔,并非说她不好看,而是她拥有无比精致可爱的小脸却是终日不苟言笑,让他有些心疼,明明应该是个明媚的孩子,却因生不逢时变得如此冷漠。
白若映整理了理被路人挤乱的衣裳,抬眼看尽都城风华,盛世之国,她曾经为何从未觉得西殇有归属感,是因为不曾失去还是不曾有他在?
“师兄~师兄~这边好热闹~快过来~”不等白若映回话,晏月便在热闹之处对着他们二人挥手并且大声呼喊。
看着人群汹涌澎湃,都朝着晏月的方向过去,二人顿生好奇的之心,互相看了眼也跟了上去。
幽月阁
顾名思义,风花雪月、清幽抒情之地,幽月阁门前摆起了擂台,横幅写着:以琴会友
台上穿着裸露、浓妆艳抹女子以琴棋书画为名举办擂台,不顾风俗的一展媚态,惹来台下男看官各种欢呼雀跃。
只见一体态肥胖,脸上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上台,大喊:“安静!”顿时安静了下来,四周只剩下细声碎语。
“今日,我们家怜伊为大家抚琴一曲,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请各位看官好好欣赏。”肥胖的女子退下,一身穿紫色纱衣,蒙面女子缓缓上台。
表演台上凤琴摆在正中央,轻纱蒙面女子走了上来,看步伐轻巧,紧裹粉色曼妙纱衣下的身材娇俏,玲珑得致,只见她素手挽起紫纱裙摆顺势入座,抬起一双挂满饰品的小手,慢慢的挑拨清弦,此时悠悠琴声响声,清澈入耳,如伴人入梦乡,让在场的人听得如痴如醉。
风谜离了谁的双眼,情又入了谁人梦乡,红尘潇作烟雨楼,风华倾世岁月朦。
这一曲烟雨潇勾起许多人的回忆,唯独白若映淡然一笑,祁寒承回眸十分不解,为何她听此曲不是黯然神伤,反而笑了起来,认识她这么多年,终究还未曾真的了解过她吗?
“潇潇暮雨迟,倾世容颜悴,孤影相随伴,素手弦上歆。”白若映忽然念出一首诗,惊扰了周围的人,迎来诧异的目光。
素手白衣,未施粉黛的脸竟然如此绝艳,双瞳墨绿透着寒光,嘴角上扬煞是好看的弧度,万众瞩目下,她竟还是目无表情、镇定自若。
“姑娘好文采。”台上琴声嘎然而止,甜美的声音传来。
“怜伊姑娘过奖,姑娘琴声优美动听,乃人间绝弦。”白若映自是谦卑回应,人太多,她着实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奈何方才听曲入神,不知不觉间念出了这首诗。
怜伊眨了眨双明眸,“看来姑娘亦是懂音律之人,小女子今日以琴会友,姑娘可否为怜伊弹奏一曲?”想她一生孤傲,出身乐官之家却家道中落才会沦为青楼女子,却到爱琴成痴,弹得一曲曲美妙琴声,勾魂夺魄醉人心。
再看女子旁边站着的男子,相貌英俊,器宇轩昂,衣着打扮虽为普通,却有一股凌驾他人之上的气势,如此男人为何对她这样的美艳女子看都不看一眼?就因为他身边的女子长得可谓倾国倾城,眼眸里透着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秀,她怜伊哪样输给她?看着众人目光都聚集在白若映身上让怜伊好生嫉妒。
这时,晏月不满回话,“她懂什么啊!虽然终日闷在院里弹弹的,不见得有多好听。”尽管晏月说的是怜伊心里话,但却被忽视。
白若映闻言心生怒意,并非她妄自菲薄,她的琴声能杀人无息亦能救人一命,眺望人群,她不想出什么风头,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看淡人世繁华。
只是祁寒承见状一把拽住她的手,她的琴技如何唯独祁寒承懂得,“怜伊姑娘,我等还有要事,弹曲之事改日再约,先告辞。”说着拉起白若映的手点头就走,留下晏月愣在原地,撅着小嘴不乐意的跟上他们的脚步。
人群拥挤,台上的怜伊看着那风度翩翩的男子拽着那绝色倾城的女子离开心里万般不是滋味,所有的人目光都在他们二人身上,不仅抢尽了她的风头,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如此俊逸的男子,真的让她好生嫉妒。
是夜,阴霾的夜色、泛紫色的月光、孤鸢枝头独鸣、沉默的夜。
三人晚膳后各自回到厢房,白若映又坐在窗前,双手抚琴,霎那间,黑暗中飞来闪亮的东西,白若映下意识闪躲,回过神来心中大惊,“暗器。”
远处的瓦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黑夜里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借着月光也只看见了几个身影在快速移动。
看来人,是要她命,她双手继续抚琴,任凭琴声铮铮,化作无数利刃从窗口飞出,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着,其中几个黑衣人闪躲不过便受伤半蹲在屋顶,来人太多,就算白若映琴技卓越,琴弦都能杀人无形无影,却也无法在狭小的空间施展开来。
一名武功稍微精湛的黑衣人躲过所有的利刃,一步步逼近窗口,快到达之时便冲着白若映面前洒开手中粉末,顿时弥漫四周。
白若映见状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心想这不是要夺她性命,只是用迷魂散把她迷晕,这帮黑衣人怕是别有所图,干脆将计就计,她倒是想知道她曾几何时与人结怨。
当所有黑衣人靠近窗前便发现白若映早已晕在琴弦上,借着月光亦能看到她绝美的轮廓,怪不得会招来杀手,仔细一看,她身下的便是失传已久的曲凉辞,江湖传闻,曲凉辞藏有绝世武功,得之不仅能称霸武林,还可使唤所有镜夜族人,这是多少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竟然匿藏在一个小丫头手中。
客栈发生如此大的动静,祁寒承一听琴声不对便马上冲向白若映房间,隐约感觉到黑衣人的武功均不在白若映之上,可她却假装受降,他只好藏在门后静观其变。
虽然不知道来者何人,也知道白若映这样做十分冒险,但是只要她身边有曲凉辞,加上自身的特殊武功,应该不难脱身,即便出了差错他也能在暗中保护她周全。
就这样看着白若映被黑衣人连人带琴一同掳走,唯一留下的证据只有刻着千烬楼标记的暗器,祁寒承站在厢房间,伸手拔出****在木门上的暗器,心中终是千愁万绪。
千烬楼。
跨越三国奇闻的杀手组织,令人闻风丧胆的千烬楼,该杀手组织风靡三国,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做事干净利落心狠手辣。
翌日
经昨夜一概动静,客栈里又有些许道听途说的人在议论纷纷,看来这客栈竟是一些武林人士的聚集之地,昨夜想必也有人察觉到刺客的到来,却没有人站出来,也对,千烬楼的事,在江湖上没有一定地位的人谁敢随便涉足,谁都怕招来杀身之祸。
祁寒承漠视眼前一切,他只字不提昨夜之事,谁也读不懂他的心。
“师兄,你的好徒儿呢?不会是睡到日上三竿还不知道起来吧?”听晏月的话她并不知道白若映被掳走之事。
晏月武功不及白若映半分,却总喜欢挑衅白若映,平日里白若映是对她万分忍让,从昨夜事件,她竟毫无察觉,练武之人警觉性怎么如此低。
“若映被昨夜刺客掳走了。”祁寒承从未在晏月面前表现出会武功一事,他在晏月面前、在医馆里就只是一介书生,并无过人之处。
“她得罪什么人了?”晏月得知消息颇为惊讶,白若映到底做了什么的得罪什么人了?她跟随师兄隐姓埋名,也确实没人知道她的过去,说不定她背后做过许多十恶不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