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修仙门派中,有两条约定俗成的规定:其一,御剑飞行之术必须在人迹罕见的地方施展;其二,必须在高空飞行。这样做一来是因为在高空飞行的速度更快;二来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围观和恐慌,毕竟寻常人对飞行之术知之甚少,见到有人在空中飞行不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就是当做神灵祭拜。凡事总有利弊,由于在云端之上飞行,飞行之术最忌讳的就是在阴雨天施展,空中变幻莫测,万一遇到雷电和极强的气流就会有挫骨扬灰的危险。
又过了三天,天空依旧没有放晴,苏扬是咱心急,就和张毅商量。张毅一开始不同意,可是再不离开,就没办法在半月内赶回天山。权衡利弊之后,张毅暂且同意明天出发,不过还得看霍姑娘的意见,于是二人就去药铺找霍家姑娘。
霍家世代行医,在苏州很有名望,每天有许多人来看病,霍思远和霍然每天忙到很晚才休息。经历瘟疫之后,医馆的人更多。
张毅在医馆门口看到患病的人一个接一个找霍然看病,霍然忙得脸颊的汗都来不及擦。尽管霍然脸上已经写满疲倦二字,可是对病人却没有一丝丝懈怠,面带微笑,耐心地和病人讲解病情,遇到严重的病人还不时宽慰两句。张毅竟在门前愣住了神,没想到霍然认真的时候这么美!
“师兄?师兄!”
“啊?哦!抱歉,走,我们去找霍姑娘。”张毅的脸有些泛红了。
二人走进医馆,霍然点头示意二人,先把手头上的病人看完。
过了一会,霍然来到二人身边。
“苏扬,张少侠,决定好了?”
“霍姑娘,我和师兄商量好了,准备明天出发,你看如何?”
“我没问题,我们何时出发?”
“明早清晨,我和师兄来药铺门前与你相见。”
“行,没问题”
说完霍然转身去了药柜,拿出之前抓好的要递给苏扬。
“苏伯父虽然醒了,可是身体还很虚弱,这幅药你替我拿回去给伯父服用。”
“谢谢霍姑娘,那我和师兄先告辞了。”
二人从医馆离开,走的时候张毅回头望了一眼霍然,霍然在门前微微一笑作为回应。夕阳之下,霍然的微笑可谓世间最美的瞬间,让张毅乱了心神······
回到家中,苏扬去了厨房,亲自为父亲熬药,下人一看自家少爷来厨房干粗活,怕苏家夫人责罚就抢着帮苏扬熬药,可是苏扬不要任何人帮忙,还把下人赶了出去。
苏扬在天山只是干些跳水扫地的活,厨房还未曾进过,连炉子里的火都不会生。苏扬试了好几次,炉子全是冒白烟,把苏扬熏得泪流满面,一直咳嗽。苏扬用手去擦擦眼泪,结果把脸都弄黑了,自己却还没发现,倒是张毅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
“喂,你笑什么!”
张毅就这么一直笑着,摇摇头,不说话。
苏扬越看张毅笑越觉得不对劲,“师兄!别笑了,快告诉我!”
张毅挑了冲着苏扬的手挑了挑眉毛,苏扬看了看自己的黑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毅笑着说道,“你去照照镜子吧,你看你的眼眶黑乎乎的,越看越像猫熊,哈哈哈哈哈哈!”
苏扬凑到了水缸面前看着自己的倒影,又看看自己的手,立刻明白了。
“好你个师兄,让你笑,我也让你变猫熊,不只是脸像!”苏扬脸上泛起坏笑
“你你你,你要干嘛?”
“你说呢?”去炉子周围拿了块黑炭,在手里搓了搓,望了望张毅的白衣服,伸着手向张毅走去。
张毅瞬间明白了,苏扬走一步,张毅退一步,边走边伸手想拦住苏扬:“你你你别过来,我这是白衣服留个黑手印就洗不掉了。”
“你让我不过来我就不过来了?我刚才让你别笑你不是也笑了吗?你刚刚说,白衣服洗不掉是吧?你试过啊?”
张毅摇摇头。
“行,没试过咱就试试,看看是不是如你说说!”
眼看苏扬的一双大黑手不断走进,张毅直接围着灶台跑了。
“师弟你你你别闹,我可是你师兄,小心以后给你小鞋穿!”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来来来,师兄,你别跑嘛~”
两人围着灶台跑了几圈,最后张毅投降:“苏扬苏扬,我跑不动了。”
“好吧,看在你是我师兄的份上暂且饶过你的白衣服,来帮我盆水,我先洗个脸再来熬药。”
洗完之后苏扬又开始发愁,炉子还是点不着,可是之前把厨房里的人都赶走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请他们回来······
张毅在一边摇摇头说道:“你看你,就是没有学以致用的悟性。你不是学过火系的法术吗?这里又没外人,你念个咒火不久出来了吗?”
苏扬一拍脑门,“是啊,我怎么这事给忘了!”
张毅没有忍住,笑得前俯后仰。
苏扬看着自己又被染黑的手,直接向张毅伸了伸手。
“好好好,我尽量忍住不笑,你继续。”
苏扬立即举起右手,默念咒语,指尖慢慢出现火焰,将苏扬的脸照得通红。苏扬将手指指向火炉,灵火飞向火炉,火炉瞬间引燃。
“原来法术这么方便,看在你提醒我的份上,我就不和你的白衣服计较了。”
熬药这一过程虽然漫长,好在张毅在一旁陪着苏扬,不时吹吹牛,谈谈心,开开玩笑,这半个多时辰就如同片刻,一晃就过去。
药熬好后苏扬就给父亲送去,脸都忘了洗。苏云和苏扬母亲看到苏扬熬的药和黑乎乎的脑门,感动得差点流出泪来,感觉自己儿子懂事多了。苏扬也不要母亲帮忙,自己亲自给父亲喂药,一家人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此。
此时,天空居然晴了半边,十五的月亮,竟这么圆。许是天公作美,良辰美景,一家和睦,花好月圆。
张毅在门外看着,有说不出的欣慰和向往,也有说不出的痛。张毅走向了后院桃花林,在月光之中,舞起手中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