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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未见家书 归心似箭

苏云每月都给苏扬写一封家书,告知家中情况,家书交由当地邮驿,整整三年,从未间断。由于天山地域实在特俗,家书传递只能由信鸽传递而非人力,但是正因如此,家书每隔两月就能到达天山。当地邮驿很是可靠,从未丢失过信件。

苏扬每次收到家书都激动万分,即使不是烽火三月,在苏扬心中,家书也值万金。可是自上次收到家书之后,苏扬连着四月未曾收到一封家书。苏扬的第一反应就是家里一定发生变故。苏扬心急如焚,度日如年,知道师兄赵恒回山,就登门拜访。

赵恒是天山剑派负责消息打探的弟子,经常去往山下,可谓是山中的“包打听”,对山下的事情,了如指掌。赵恒为人还算真诚,山下发生了什么,只要他知道的都会如实相告,在天山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很受人喜欢,每天都会有很多人登门拜访,人脉以此也很广。因此很多人找“赵打听”不只是打听消息,还求他办事。

苏扬找到了赵恒,问道:“师兄,此次下山可曾去过苏州?”

“我想想······恩,去过,就在三个月以前。”

“那苏州有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三个多月前苏州好像爆发一场瘟疫······”

“什么!瘟疫?”苏扬的脸色变白,连说话的语气都在颤抖。

“苏扬,你没事吧!”赵恒也是被苏扬的反应吓了一跳。赵恒是清和真人门下弟子,与苏扬平时没有过多来往,自然也不知道苏扬的来历。

“没事,师兄你继续说。”

“患病的人大多活不过七日,死了好多人,由于苏州人口流动频繁,导致镇江等地都被传染。官府为了防止疫情扩散,下令封闭了城门,城内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当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利用飞行之术才回来的。对了,苏扬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扬仿佛被抽去了魂魄,呆滞得一点反应也没有。

“苏扬!苏扬!”赵恒连叫了两声,苏扬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谢谢师兄,我还有事,先走了,告辞”此刻苏扬的眼眶已经充满泪水。

一路上苏扬强忍着泪水,可是回到房间,苏扬再也绷不住,泪止不住地留着,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离家的愁苦,对家人的担忧,让苏扬再也绷不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许久,苏扬才慢慢恢复意识,心想,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去找清恒,请求回家。此时正好张毅有事正在向苏扬禀报,苏扬一直候在门外直到张毅将事情交代完毕。

苏扬走进房中,犹犹豫豫地说:“师父,弟子最近几月都没有收到家父的来信,听说苏州城几月前爆发瘟疫,弟子十分挂念家人安危,能否让弟子回乡,看看家中是否安好?”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天山到苏州路途遥远,你还未学习飞行之术,来回至少需要三个多月,万一你寒灵扩散,有生命危险该怎么办?。你还是留在天山吧”

“可是师父······”

“可是徒儿,你的这一份孝心,为师怎么不理解呢?为师知道这么做很不近人情,可是这么做也是为你考虑。倘若你家中发生了变故,你又有危险,你的家人又如何经受得住这样打击?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苏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准备离去之际,张毅拦住苏扬,对清恒说,“师父我有个想法,您看如何?”

“你说。”

“可否允许弟子和苏扬一同下山?弟子学过飞行之术,可带苏扬去往苏州。”

“天山会飞行之术的弟子本就不多,我本想派你随清若真人门下弟子一同去山下调查事情,既然这样,你就陪苏扬去王苏州,其余的事,为师再做安排。你千万记得,你的伤才痊愈不久,切忌过度消耗真气。”

“谢师父,谢师兄。师父,弟子还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弟子在家中多呆几日?”

“可以,但不能超过半月,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走之前一定去清医真人那里拿驱寒丹,以防不测。”

“是,师父”

“若无其他事,就去准备吧,一路多注意安全。”

二人齐声:“弟子告退。”

苏扬归心似箭,立即收拾好行装,随同张毅到达天山门前。

张毅手指一挥,剑就从背身上的剑鞘中飞出,变大之后停留在空中,足够六人站在上面。

张毅走到剑上,却发现苏扬不敢上前。

“怎么了,害怕了?放心,师兄的飞行之术很靠谱的。”

苏扬走到剑上站稳后,张毅口念咒诀,手指一挥,剑就以极快的速度飞往空中。

苏扬毕竟第一次乘剑,特别害怕,紧紧地抱着张毅,头靠着张毅的后背,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第一次乘剑不用吓成这样吧”

苏扬还是闭着眼睛,“师兄,我,我怕高”

“别怕别怕,你看,天山景色是不是很美?”

苏扬慢慢睁开双眼,

“诶~第一次从高空俯视大地,感觉真挺特别的下面的房屋好小,人就像蚂蚁一样······师兄你看那条长长的河,一直看不到尽头,是长江吗??”

“不知道,我很少出门。”

“那你知道苏州在哪儿吗?”

“不知道。”

“啊!!!”

“啊什么啊!苏州在南方,是个著名的水乡,又是个大城,在空中一看就知道了。”

“好吧!现在我也只能相信你了”

“放心,若不是有这个能力,师父又怎么敢让我带你回去,对吧?”

“这倒也是,提起师父,我记得师父说,你之前受过伤?”

“恩,你还记得吗,一个月以前,山下有妖物作乱,我随师父下山除妖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山妖所伤,真气受损。”

“怪不得之前你在房中好几天闭门不出。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好让我照顾你。”

“我不是怕你担心嘛,我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的,再说,受伤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那你现在怎么样?痊愈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就是真气受损,一时间不能过度损耗真气。”

“那就好,之前我一直忘了跟你说,谢谢师兄。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什么谢不谢的,大家都是都这么熟了,不用跟我客气。”

“那我们需要飞多长时间?这里应该离天山挺远的,一眼望去,连座山都没有,应该是传说中的平原吧?”

“我们只是刚刚出了天山,到苏州的话还要两天的时间。”

“那我们是要在空中飞两天啊!师兄你身体吃得消吗?”

“放心,待会天黑后,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等明天恢复了体力继续带你飞。”

“一切都听你的,等到了苏州,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带你吃遍整个苏州。”

正当苏扬享受着徜徉在淡淡云海中的感觉时,剑遇到强气流,剑身开始摇晃,这可把苏扬吓了一跳,紧紧地抱住张毅

“不用那么紧张,这强气流一会就过去。还有,别这么紧紧地抱着我!”苏扬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放开手。

“不过你还是别,小心掉下去,我这剑飞的速度可不及下落的速度,到时候可救不了你······”

“我去!师兄,你别吓我!”

“哈哈,逗你的。”

“师兄,你这么吓我真的好吗,真的好吗?!!”

“别学凌风说话!你要是还担心,就抓着我肩膀!”

“师兄,你学飞行之术学了几年”

“差不多两年”

“这么长时间······”

“当然,毕竟在天空飞行,安全是最重要的,我单是连让剑出鞘这一法术都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让剑起飞用用了三个月,师父见我把这写过程练到家之后才教我怎么在空中驾驭剑,又如何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防止人掉下去。”

“剑周围有屏障?”

“那是当然,不信你试试。”

苏扬展开手臂,伸出手指,用力一戳,苏扬手指出现了黄色的光晕。

“诶,好神奇啊,软软的,我一戳,就像石子落在水面,荡漾起一圈圈圆晕。”

“也没什么神奇的,天山像这样的法术还很多,待你真气到达要求之后,是必修的法术。”

“对了师兄,为什么要用剑飞行呢?人直接飞不是更方便吗?”

“其实剑只是载人的工具,让人有了依托,好省一些气力。因为将工具化形起飞需要术法,天山剑派嘛,术法皆以剑为主,剑是随身之物,所以就约定俗成,以剑为工具。不过这只是对初级弟子的要求,其实如果修为高深,能领悟术法的高深之处,不只是剑,马车,船也可以作为工具。”

“我在天上三年居然还不知道这些,是我孤陋寡闻了。”

“天色了,必须得赶在天黑之前找个城镇落脚,我集中精力加快飞行的速度,你抓稳了!”

苏扬和张毅附近的城镇休息了一晚,经过一日的赶路,第二天的傍晚来到苏州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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