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翼一死,君翎则更是确定了第一继承人的身份,国事繁忙,全压在他肩上,看到那些堆积如山的公文,君翎忽然间出现了幻觉,好像君翼还在,在文案后埋头批阅,年轻的身体,却和沉稳的气质极不相符。
现在,他就要坐上君翼曾经的位置,就脸最后一点幻影也破灭了。
再想到以前,自己不问事由就任性躲避他,被悔恨淹没,几乎窒息。
江岸芷为君翼守灵,阴森鬼魅的灵堂,一身素白,面无粉黛,在君翼的尸身前,不声不响,不吃不喝的坐了三天。
第三天夜晚,狂风大作,呼呼作响。
江岸芷幽灵一样,在摇曳的烛光里缓缓站起来:“君翼,我发誓,我一定会替你抓到凶手,把他碎尸万段!”
江岸芷终于肯走出来,可是过了不久,君翼就要下葬,送往皇陵。
她亲自送君翼走,路上,脑海里却一段段重复着和他相处的时光。
陵墓的隔世石落下,她再一次在心底起誓,无论如何,一定会抓到凶手,等到抓到凶手那天,她再来看他。
君翎下朝的时间越来越早,而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江岸芷问道。
“荣太妃在朝野中的势力开始发挥作用了,现在朝廷很乱。”
“是储君的事情吧,迫于荣太妃的儿子,还有你之间?”
“恩,而且荣太妃命人在朝中散步谣言,说我是篡位弑君,不过我根本没有要当皇上的意思,给君涯又如何,只要他好好处政就可以了。”
“不!你一定要当上皇上,君翎,你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君翼曾经的位子,只能是你的!”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容不得你不感兴趣!我答应了君翼,就一定会做到,我答应他,辅佐你为皇,就一定会做到!”江岸芷的眼中,闪过寒光,森然道:“明天早朝,带我去,我会让他们信服的。”
君翎无话可说了,看着江岸芷,好像在打量一个陌生人,他所认识的江岸芷,认真起来,是这样会令人畏惧么。
第二天,君翎如约带她上朝。
她做了一个小测验,轻而易举就让所有人都倒戈向君翎,君翎看着她的举动,还有再没笑过的容颜,对她的感觉更加的陌生。
江岸芷带上去一把弓箭,目测在君涯和其他大臣成一条直线的时候拉弓,箭离弦,君涯很孬种的蹲下来躲开,而很成功的引起了他下意识的接住,拯救了那些年过半百的三朝元老。
江岸芷说:“现在,谁是明主,想必大家心知肚明了,该如何选择也有定数了。”
她才说了这一句话,成功的让所有人没话,然后支持君翎登基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君翎看着江岸芷,没有发现她的眼里有半点感情。
君翎宣布,为了平息自己篡位的谣言,等到毒杀君翼的凶手落网,再正式登基。
江岸芷还是没有动静,站在原地,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就像雕塑。
君涯不甘心自己被江岸芷贬低,恼羞成怒,在朝堂上大吼:“你这个女人说得好听!但是你敢说没有因为自己的半点私欲吗!而且,你究竟是不是真心帮助旭王还是个问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玄国来祝贺婚礼的使节翌王,曾经是你的丈夫!大家听着,也许眼前这个女人是为了搞垮乾国江山,好让玄国趁虚而入,才会这样假惺惺的辅助旭王!”
听到君涯气得口不则言,江岸芷笑了,冷魅如罗刹,她走到君涯面前,说:“孬种,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君涯瞠目结舌,却再也无法反驳,谁叫他刚才的举动被大家看在眼里!
“是!我曾经的确是玄国的翌王妃,可是那已经成为过去了!现在,我是旭王的未婚妻!我江岸芷,奉先皇遗命,辅佐旭王登基!绝无半点私心!这乾国的天下,终究是姓君的!我绝对不会打它半分主意!若是哪天,我有违今日所言,人人尽可诛之!”
那天,江岸芷才是主角。
事情没有完,江岸芷和君翎一起回到的寝宫,可是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流。
君翎说:“江岸芷,我差点不认识你了。”
江岸芷简单的回复:“现在认识就可以了。”
不久,荣太妃亲自到访,脸上和蔼的笑容虚伪到极致。
“荣太妃大驾光临,有何指教?”江岸芷挑眉,她早就预料到,今日让荣太妃的儿子丢尽颜面,她又怎么会不做声色?
“指教不敢当,只是想和王妃谈谈,王妃可知,旭王并不喜欢太多的束缚,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他。”
“他没有权利发表任何言论,皇上,他是当定了,怎么,荣太妃,君翎不当皇上,难道你想要你那个孬种来当吗?”
“旭王妃!注意你的口气!别以下犯上!”
“我以下犯上也是你逼的!本来你的儿子就是个孬种!只是普通的一箭,竟然怕成那样!我现在是没有证据,等到我掌握了你对君翼下毒的证据,我一定要你们万劫不复!”
“你,你没有证据,竟在这里污蔑我毒害先皇!”
“君翼死后的第三天,尸体竟然散发出奇异的香味,而我再去看君翔的时候,在他房间里也闻到了这种香味,我问他,香是从哪里来的,他说,是。您。给。的。现在证据不足,暂且放过你们,等到我收集了足够的证据,我一定要你在君翼的陵墓前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