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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知好歹的一直追逐着那份刻苦铭心

酒后的口不择言,让我心虚、羞愧的低下了头,十根手指不安的交织在一起,相互搓捏。如果不是想到生命的可贵,我肯定已经跳车寻短见去了。

如果现在只有我和小姿两个人,我顶多也就是有一点点的愧疚。可是,现在还有黎昇在。虽然黎昇从来都没有计较过小姿的过往,也从未打探过任何的讯息,但作为小姿的现任男友,我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风轻云淡吧!除非,他不爱小姿!可这个假设根本就不成立。黎昇的为人,我和小姿都是一清二楚的。

“刚才怎么没有这么会说?这会倒伶牙俐齿了?酒壮怂人胆,可是我看你连怂人都配不上,充其量能够算得上一只狗熊。”小姿的语气冷如利剑。

面对小姿的责问,我只能保持沉默。她说得一点都没错,一向犀利泼辣的我,在陆习维面前,注定只能当一辈子的怂人,或者是连怂人都不如。

小姿见我不说话,她也懒得再管我,撇过头望向窗外不再理我。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久,我心里的底气越不足:难道小姿真的生气了?她不理我了?

我试探着轻轻的拽了一下小姿的衣袖,她还是不为所动。面对小姿,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死皮赖脸,继续不屈不饶的拽着,一边还求饶道:“亲爱的,你真生气了?哎哟,你知道我就是个二百五,说话做事从来都不经过大脑,跟我怄气你多不划算啊!”

小姿终于有所动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像考拉一样缠在她胳膊上的我,目光冰冷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又再次将视线挪至窗外。

“哎哟,我的头好痛啊!好像酒精的后劲开始上涌了。”然后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有气无力的说道:“额头也开始发烫了,该不会是刚才冷风吹多了感冒了吧?”

“活该!这些都是你自找的。”小姿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极尽体贴。她将我放倒在自己的腿上,然后轻轻地帮我按摩着太阳穴。

就在我似醒非醒之时,车已经到了小区里。

小姿叫醒我,然后和黎昇一起搀着我往楼上走去。我非常想要走直线,可是双脚却不听我的大脑使唤,总是不由自主的偏离轨道。

小区中极其安静,只有昏黄的路灯和斑驳的树影在看着我的丑态。

“黎昇,我该怎么感谢你呢?你总是这么无私的把小姿让给我,简直是让我内疚到无地自容。你知道吗?我真的担心有一天你开始恨我了。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如果你再恨我的话,那么我就真的彻底失败了。”我大着舌头,不停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语,在这空寂的庭院中,显得格外的悲戚空灵与诡异。

黎昇也很配合我,他回答道:“还好你不算太失败,至少说还是有自知之明。如果你真的不想太失败的话,就赶快振作起来,忘掉让你伤心的人。为了一个只会让女人伤心、肆意践踏女人爱意的男人,很不值得。”

“可是,我就是天生的贱骨头,偏偏不知好歹的一直追逐着那份刻苦铭心。”

小姿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她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个时候你和她讲什么道理?和醉酒的人理论,那么再有理的话都能够被她给反转过来。”

我和黎昇对视了一眼,然后我冲他做了一个鬼脸:“母老虎发威了,咱们还是做一只乖顺的小猫咪吧!否则一定会尸骨无存。”说完之后,就开始没心没肺的大笑,全身所有的重量再次压向小姿,她也被拽得左摇右摆。

小姿蹒跚了几步,站定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粗鲁的捂住我的嘴:“你找死啊?难道你想吵醒全小区的人?如果不想被大卸八块,就最好给我安静一点。”

小姿的脸一黑,我就成了霜打的茄子,整个人收敛了很多,耷拉着头,低垂着双眼,撇着小嘴,任由小姿和黎昇扶着我往前走。

好不容易折腾到家了,我一下就像一坨面团,毫无形象的摊在了沙发上。可能是今天晚上喝得太杂了,混合后的酒精一个劲儿的往我头顶冲,头昏脑胀,双眼眩晕。只勉强听见小姿在和黎昇交代着什么事情,然后听见了黎昇离开的声音,接着我就迷迷糊糊的准备睡觉。

可是,在我最迷糊的时候,小姿就开始拽我:“给我爬起来去洗澡,一身脏兮兮的,臭死了。”接着就把我往浴室推,“洗淋浴,不许用浴缸。除非你想以死明志表达你对陆习维的爱意。不过,那肯定也只是无用功,因为人家根本就不知道。”

我已经醉得七荤八素了,还不忘还嘴:“你这是报复,还在因为我刚才的那些话生气,所以现在才会用陆习维来攻击我,以牙还牙。”

小姿到底还是不放心,最后还是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细心的帮我擦拭着我的身体。

洗过热水澡之后,小姿又冲了整整一杯蜂蜜水给我喝,这时我才算是有了几分醒。不过这一折腾,差不多已经到了凌晨两点了。劳烦了小姿一夜,我很抱歉。但是我却因为另外一件事情在头痛,而且越想越不对,越想头脑越清醒。

“小姿,我开始觉得,你说的某些话可能是对的。”

“我说过那么多的话,你说的是哪一句?”小姿的声音中透露着疲惫和睡意。

我将手中的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趴在小姿的身边,郑重其事的说道:“你说,季言可能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单纯。通过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好像也开始这么觉得了。”

“你该不会是因为人家陆习维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所以嫉妒了才这么说的吧?”

“绝对不是,而是我从一个客观的角度去发现的。”

小姿好像意识到了问题的不一般,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我:“你发现了什么?”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蹙眉:“本来我们今天晚上的活动是瞒着欧董进行的,可是最后欧董却出现了,在欧董出现的那一瞬间,我发现季言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颇有意味的微笑着,那种笑太过于挑衅;然后就是陆习维出来看我的时候,她也跟着出来,然后我推开她时她被陆习维扶住,脸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是却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分明清楚的看见了她那副虚伪表情下那抹玩味的得意,更或者说是一种成功的窃喜。这一切都让我觉得不对劲。”

“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应该不会!虽然我那个时候有一点点的醉,可是心里却很清醒,她一定有什么事情。”

小姿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半晌,然后煞有其事的说道:“看来,你以后真的得多注意她一点。不过,什么事情都不要过早的下结论,也许是你想得太多了?”然后她伸出手将我按回到枕头上,铿锵有力的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睡觉!小狐狸,你都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如果明天早上起床后我长了黑眼圈,你就准备着接招吧!”

“啊?”这又是哪一出啊?她的思维比我还跨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姿就已经翻过身背对着我不再理我,蒙着被子见周公去了。

可是,我现在却没有多少睡意了。喝了那么多的酒,某一个时刻还醉得一塌糊涂,可现在我却完全清醒过来了,除了感觉到头脑胀痛,竟没有其他的不舒服,我一定是外星人。

我侧头看了一眼小姿,她可能是真的被累惨了,眼皮疲惫的垂下,呼吸已经平稳匀缓。

我平躺着,怔怔的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慢慢梳理着最近的一些事情。太多的事情,看似平淡无奇,可又感觉事事都相互牵引交错着,我的心情也跟着跌宕起伏。

单伟恒的突然出现,让我措手不及,原以为已经被收藏的很好的回忆再次浮现,让我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季言的入职,破坏了我们同事圈中原有的平衡,她的巧言圆滑,完全融入了我们的小圈子,让我一边嫉妒着她,一边喜欢着她……

师姐的突然辞职,让我的工作性质完全发生改变。而工作的繁忙,让我与同事们之间越来越疏远,也由于身份的改变,大家在我的面前也已经不再是无话不谈。这样的变化,让我觉得越来越孤单……

更要命的是,我和陆习维越来越寡淡。反之,陆习维和季言却越来越亲密,让我都不自觉的想要承认,他们真的是一对璧人,金童玉女……

现在的我,好像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我最近到底有干了些什么?回想起来,好像太过于任性和无理取闹。以前我还训斥过小姿为了杜启然而产生的动摇,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更应该被教训?

接下来,得好好想想我该怎么办?而我又想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因为陆习维和季言之间的暧昧因素再次迷失自我吗?

想想当初出学校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理直气壮。我要做一个女强人,好好的工作,在事业成功之前,坚决不要再因为感情而虚度自己的光阴。可是结果呢?却因为一个陆习维,让我彻底的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方向,更加失去了斗志。可悲又可笑的借口!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我就索性最后一搏吧!师姐说得对,喜欢就要去勇敢争取,别去计较太多的后果。我给自己一个机会,也同时给他一个机会。如果结果是好的,那么皆大欢喜,如果结果不好,那过去的一切也都自然变得无关紧要了。

结果只有两种,要么放手去爱,为了彼此的幸福而共同努力。要么彻底释怀,找回曾经那个满怀斗志、青春激昂的自己。毕竟,这个社会上,没有什么一个人离开了另外一个人而活不下去的,最严重的结果也不过是心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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