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沿原路出了基地,基地内已经是警报声不断,人声嘶沸了。他并没有返回原来的城市坐飞机返回他居住的南美小城,他通过今晚的事已经知道这块矿石绝对不简单。公路上一定会有军队设卡拦截,所以不容易轻易离开。他想了一下换了一个方向,向相反的方向离开。飞奔了二十多公里之后,羽发现前方出现一片树林,他想先休息一下,整理下圌身上的物品,顺便考虑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距离树林还有两千米左右的时候,羽的速度放慢了下来。他感觉到林子内似乎有人,他并不敢却定是不是埋伏,如果不是埋伏,半夜时分这些人躲在林中又是做什么的呢?他想了片刻就转了一个方向钻入树林,在林内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就跃上树顶向林内有人的方向奔去,距离那些人一百米左右的时候,羽开始放慢速度,更加小心的向那些人靠近。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隐匿在一棵树上粗大的树枝背后。
羽小心的向下望去,前方居然有二十几人,没穿军装,全部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打扮。不是军方的人就好,羽心想着更加留意下面这些人的动静。这些人身材普遍不高不像是欧洲人,更像是亚洲人的体型,每人手里都有自动武器,一些人背后还背着细长的长刀。岛国人?羽心里想着,这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岛国人?这时一个身背长刀的黑衣人向另一名看似首领的黑衣人小声说道:“阪井君,不知道是哪个混圌蛋在基地打草惊蛇了,本来说好明天约订的时间恐怕要延时或者取消了。”果然是岛国人,因为羽可以听得懂岛国的语言,“明天约订的时间?基地被打草惊蛇?自己好像也是也是和内应约定进入基地行动,会不会是同一目的的呢?如果自己一个非职业杀手在基地另一侧的外围触动警报,那么这边巡逻的士兵会不会赶往另一个方向,那这边的警戒就会放松,那这群人?再加上内应在基地内部制造混乱……难道说自己只不过是这次行动中的一枚棋子?”羽正思索着,下边头领人物开口讲话了:“不行,紫色能量石对我们非常重要,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手,明天的计划不能取消,不过行动的细节要有所改变。”
紫色能量石,羽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动,他现在可以肯定自己刚才的推断,这些人和他是同一目的。这时一只落在他身前不远处树枝上的一只小鸟忽然被什么声间一惊,扑楞一声从树枝上飞了起来。羽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不好。一种莫名的危险感从心头涌起,本能的身体一侧。只觉得几道冷风袭来,叮叮当当几声轻响,七枚寒光闪闪带着幽绿光芒的四旋镖就钉在羽面前的树上,入木三分,暗器还带着毒。自己要是反应再慢半刻,估计就会被这几枚飞镖惯脑而入了。这才刚一侧身一道寒光卷着劲风袭来,羽腾空跃起,已经在另一个树枝之上。但刀光如影随形,竟然化成七个刀影分罩住羽的全身。“东瀛忍术大师,乱波伊贺流,百地右卫门?”羽再次翻身跃起看着随形而来的七道刀影失声叫道。持刀的忍者轻咦了一声,估计是被对方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号吃惊不小,但手上的刀势却没有半分迟缓。
羽再次翻身后退,右手向后一伸手上已经多出一把刃长八十公分左右的绣春短刀。随手向前一挥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对方劈来的七个刀影已然不见。两个人一个双手持着长刀,另一个右手持单刀,两人相据五米摇摇相对。说起来繁复,这一翻交锋却只在瞬息之间,树下众人这才反应来向前围拢。百地右卫门大声向下呵斥道:“一群废物,被人近身到十丈之内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死了也是活该。你们围住不要上前我一个人对付这个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百地的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羽的身上,又缓声说道:“好!好!好!一招破开我的疾风七旋斩,阁下果然是个高手。不过我乱波伊贺流的剑术绝对不是浪得虚名,阁下要拿出些真本事来了。”说完双眼盯向羽的双眼,双手持刀缓缓向右刀锋向前身形便静止不动哪怕呼吸也不见一丝动作。百地右卫门,战国时期忍术和剑术大师百地三太夫的直系二十七世孙,百地三太夫,又名百地丹波。是一个以伊贺上野为驻点的土豪、乃伊贺上忍三大家之一。在鬼瘤砦击退了织田信雄的伊贺平定军。终身与织田家抗战到底的传奇式忍者。百地右卫门更是在精通家传忍术的同时兼习了乱波伊贺流的剑术。其武功造诣之深厚绝对担得起大师之名,因为他并不是杀手,如果他是绝对是SS级的。
羽右手中的绣春刀挽了一个刀花,并没有上前,他在等对手先动,因为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动就没有破绽。百地也没有动,他同样在等,高手过招胜负生死只在刹那之间,两个人面对面相距五米静静的站着连眼都不眨一下,呼吸也变得若有若无,有如两尊石像。周围的人也不敢大声喘气,只是盯着树上两人一动也不敢动。他们不是不想帮手,只不过百地的话他们不敢不听,百地有多可怕,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一阵微风吹过,树上的枝叶摇摆起来。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摇曳着,树影投射圌到二人的脸上有如鬼爪让人毛圌骨圌悚圌然。一片树叶从树梢飘落,随风飘至两人中间,只听得啪的一声。树叶在两人中间暴裂开来,一瞬间被两人身上发出有如实质的杀气搅得粉碎。两条人影几乎同时冲向对方,一时刀光剑影,只听得叮当做响,不停的刀剑相撞的声音发出,两条人影飞快的旋转着,四周的人根本无法分辨出哪个是哪个。足足十分钟之后,两团人影分离开来。气息都有些不稳,两个人的身上都出现了十数道血痕。看上去两个人这次交手是旗鼓相当,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百地冷冷的说道:“很好!很好!很好!阁下是我剑道大成以来,遇到的最强的一个对手。”羽没有回答,他心里明白,这轮交手是自己败了,好快的剑术,好强大的对手,对方身上十几道伤口并没有致命伤。而对手却有一剑透过肋骨伤及他的肺脏。他强行运行内劲用肌肉封住伤口。他不敢说话,他知道一张嘴他就会一口血喷将出来。如果对手再来一轮这样暴风骤雨般的进攻他必将饮血当场。
这一次对峙了只有短短几息,百地大概也看出了羽的不妥,只见他缓缓将长刀抬起,在身前划了一道弧线,再一道,再一道。越划越快,刚开始还能看得清刀的轨迹后来刀影越来越密集,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光幕,光幕旋转,将百地裹在其中形成了一个光茧,携着风声和有如实质的杀气,变成了一个旋涡,四周的树枝和叶片被气体裹携不停旋转。百地大喊一声:“阁下,请接我这招秋风七旋斩!”杀机随着这一声呵斥瞬即将羽锁住。
羽瞳孔收缩,心下暗叫不好刀势一成自己将避无可避,等着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他不可以坐以待毙,小蝶还在遥远的地方等着他,他不可以死,必须在刀势大成之前打断他,羽想都不想右手单刀一掷,笔直的飞了出去,瞬间化做一道白光向百地的刀影中劈去,因为他在一瞬间看到了一丝破绽,只有一丝,叮……百地的刀势似乎在一瞬间有了一窒,随后羽掷出的绣春刀在刀影中就化成了一团碎片。百地身形向前,那刀影旋涡如离弦之箭向对手射去。
羽脚下用力身形向后飞掠而去,他在一瞬间感觉到对手杀势中的一个缺口展开凌云纵便想脱身而去。百地,又岂会让他如愿,杀机再次将其锁定,刀势上的缺口瞬间弥合,四面八方锁住了羽的所有退路,没人能从这个旋涡中逃出,羽也不能。而且羽的感官中已经发现他的退路居然被两棵大树挡住,换成任何一个对手,羽都可以轻轻改变一下方向,像一片叶子般隐在树后。可他现在不能,他知道只要速度稍稍一缓,对手的刀势就会将其撕成碎片,退无可退羽的身影已经贴在了挡住他去路的树干上。
百地的刀势已经近在眼前,那一团光茧忽然清晰了起来。万千刀影化成了一刀,时间好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一种秋风悲凉的景境幻化了出来。秋风萧萧,落叶飘伶。长桥古道,离人断肠。刀意!这是刀意。刀刃划出一条动人心魄的轨迹瞬间就会将羽撕成两半,而羽却感觉自己完全避无可避。
羽突然感觉胸口一痛,伤口的撕痛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只见羽面色越发的惨白,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悠的垂下,他似乎放弃了。然而就在那一刹那,羽的右手一反,一柄薄如柳叶的小刀出现在他的手中。小李飞刀,刀长三寸七分,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刀光一闪,飞刀便发了出去,那速度疾如流星锻如匹练,没人能形容那一刀的速度。数百年前江湖中传闻中的兵器,那只不过是一柄凡铁打造的兵器,是一种武功,不,超越了武功,那是心神和天地的一种融合,已经成了一种道。没有人能避开那一刀,数百年前惊才绝艳的上官金虹不能,百地自然也不能。羽心里知道,他的小李飞刀还远远达不到真正的境界,只是神似,才刚刚触摸圌到了那一刀的一丝神髓。神似……但这就足够了,那一刀瞬间就划破了百地无可匹敌的刀势,其实并不是羽这柄飞刀真正的撕开了对手的刀势,他还达不到那种境界,因为在此之间刀势形成的一刹那,羽曾经掷出的一刀,那一刀让百地的刀势一顿,这一顿就让刀势变得不完整,产生了一道痕迹。高手过招,生死一线,这一丝破绽就足够了。下一刻那柄小刀就出现在了百地的脖子上,他的喉咙咕咕做响,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满眼都充满了不可质信的神情,他的瞳孔开始放大,死气开始弥漫。
羽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喉咙一腥血迹沿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百地的刀尖距离他的头顶只有半尺的距离,刀还在势已无。百地右卫门的尸体向后迎去,砰的一声从树上跌到了地面。树下的人们还未曾从刚刚的惊愕中清醒过来。就这么结束了?百地右卫门大师被杀死了,怎么可能。没等他们想明白。羽的两手一扬,下一刻地面上的这二十多人,每人的眉心都钉上了一枚铁钉,鲜血慢慢流出来。没等这二十具尸体倒在地上,羽的身影一闪已经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好惊艳的一战。